打发了,到东捎间找书看。
纪慕云曾经拥有一间雅致的书房,花梨木书架延伸到屋顶,四书五经的一部分、字帖、山水游记、诗词歌赋、私房食谱连带戏本子(两位表哥偷带回来)应有尽有。
如今摆在书架正中的是《女诫》《女论语》《孝经》和几部佛经,纪慕云猜,是七太太挑的。能读书的女子并不多,南方还好,北方很多贵族、大户人家的小姐跟着母亲略通文字,就去看账本了。
她找不到想读的书,一时间满腹惆怅,便挽袖研墨,铺开白纸,伏案写“重五山村好,榴花忽已繁。”
外面忽然传来响动,大门砰砰响,她忙出去瞧,菊香在门缝一张,“老爷,老爷来了。”
果然,大门敞开处是曹延轩,穿一件墨绿色祥云纹杭绸直裰,腰间挂着羊脂玉佩、荷包和金三事,头顶簪一根颇为雅致的竹簪。只见他面有倦色,风尘仆仆地,一看就是劳累一天。
纪慕云心里欢喜,下台阶行个福礼,不禁发窘:右手捏着毛笔呢。
“在写什么?”曹延轩也瞧见了,拉起她,看一看亮着灯的房间,“怎么还没歇下?”
她有些害羞,喃喃说“不知道您....”还来不来。
幸好,就像她整整一天期盼的,他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