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提到他身上有血腥味,怀疑他可能牵扯到了伤人事件。
他挂了电话,对池白松说:“这样就好了。”
约修亚注意到她身上还沾了不少水,可以从水渍判断出纪云追多半是以更亲密的姿势同她接触过——譬如她们紧紧相拥过。
他收敛目光,主动帮她拿起水杯接了杯热水递给了她,“先暖下身子。”
“……谢谢。”她虚弱地笑了笑。
她这种缺乏光彩的笑脸让约修亚心底里升起一种失落。
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条能用的毛巾给她擦擦身上的水,又或者换件衣服。
“不把外套换掉吗?”他提醒道。
池白松开始习惯了他的照顾,她问:“……能麻烦你帮我把外套拿过来吗?”
他动了动唇,“好。”他从后面的衣架上取下她来时的那件长外套,彬彬有礼地站在她身旁,等待她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后,很自然地展开衣服帮她穿上。
前后还不到两小时,地点依然在这个房间。
但照顾者和被照顾者的关系已经颠倒。
身子暖和起来一点后,池白松才真正恢复到了平静状态。
她方才已经称得上的是前所未有的失态了——至少在约修亚和她的相处中是的。
他得出结论:她在因纪云追而进退两难,因他而拷问自己的心。
“你看起来很痛苦。”约修亚拿出自己偶尔会使用的开场白来,“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一目了然。”
“是我问了问个蠢问题……”池白松目光游移,半晌,她才做了定夺,说道:“……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对一个糟糕的人动了感情。”
约修亚拿出一副求知的态度来,“这意思是说你喜欢他?”
“我也不清楚……”她喃喃道:“也许呢?我想我是在某个时刻对他心动过的,但那究竟算不算得上爱情,我还无法回答。而且他今天的表现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了恐惧。”
约修亚追问:“为什么?”
“他变得有点……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他了。”池白松蹙起眉来,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当时发生的事,“他今天急躁又充满攻击性,也不像曾经那样会认真倾听我说的话。”
她苦笑起来,“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我就是再迟钝,也该觉得不对劲了。”
“你并不迟钝。”约修亚说,“你反应相当敏捷,应对也非常完美。”
池白松摇了摇头,“完美得让我觉得自己很虚伪,到后来我都分不清我是真的因为对他尚有感情才做出那些应对,还是因为求生的本能驱使我在他面前演戏……”
这已经是谎话混合着真话一并托出了。
注意到她一瞬间空洞的目光,约修亚皱起眉来。
她对自己的行为做总结。
“我真虚伪啊。”她垂着头,语气死寂得听不出一丝喜恶。
约修亚知道有些在应激时会通过自我贬低来让自己好受些。
这不是长久之计,往往会让人不自觉步入另一个糟糕的极端。
“你只是遵循了求生的本能,没有人会批判你。”
约修亚暂时想不出更高级的安慰,只能干巴巴地接话。
池白松自己嘲讽起自己来,“……可见我对他的感情还没有深刻到能让我克服本能。”
这证明你对他没那么喜欢,真是个好消息,他想。
约修亚脸色平静地说:“这很正常,人类依靠本能避免了诸多灾难。”
池白松重重地叹了口气。
“回想一下,这真是一场闹剧。”她说,“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