粝,那是练骑射留下来的痕迹。
腕上的五色绳鲜艳夺目,是他拐弯抹角讨来的。
想到方才扶住的细软腰肢,脑中不免想入非非。他好歹是个成年男子,洁身自好不代表清心寡欲。
不可置疑,他对那身段是有想法的。
只是心中不乐意轻易就被她勾搭上手,明明知道她想走捷径,偏偏入了套,不免显得自己轻浮失格。
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骄傲的。
自小养成的清贵雅正造就出他的克己复礼,若是被一个乡野丫头把魂儿勾了去,未免显得滑稽可笑。
稍后许诸端来温水,顾清玄净面洗手,正好衣冠后,才打道回府。
另一边的苏暮则跟湘梅她们多耽搁了阵儿,见主仆出来时,苏暮有意避开,躲藏到司英身后。
顾清玄路过她们时目不斜视,握着折扇走得不疾不徐。
苏暮偷偷窥探那身量高大的男人,想起他问她是否知道媚主会受到什么惩罚。
她又岂会不知?
这种书香世家的高门大户最忌讳的就是媚主,因为媚主不仅仅是以下犯上的蛊惑,同时亦是主子的昏聩荒唐。
顾清玄的背后有河东裴氏,将门母族,侯府爵位,以及天子新贵近臣,哪一样拎出来不是唬人的噱头?
要让这样的一个男人色令智昏,着实不太容易。
幸而苏暮很有自知之明,目光短浅,也没甚出息,只想以身饲虎,从他手里骗取到卖身契便罢。
当然,若还能骗取到一点钱财的话,那就更好了。
今日看顾清玄对她的态度,应该有门儿。
苏暮仿佛窥见了曙光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