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 你终于出现了！”
克拉伦斯·格伦鹰隼一样锋利到能割伤人的目光里带着刻意的柔和，但却始终遮掩不住快要溢出来的疯狂和侵略性——或者他也没想过在莉莉面前刻意遮掩。
反正莉莉·帕克从不多做探究。
宽大的轮椅在一个年轻人的推动下缓缓压过实验室的地面, 带着黑框眼镜的少女正安静地坐在轮椅上, 眼神带着些许不安。
她轻轻抿着嘴，打量着周围显得有些陌生的环境。
实验大楼的许多门窗和装饰已经被换掉，丝毫看不出那晚遍布的弹孔和血迹。地上的尸体不知被谁清理走, 就连墙壁都在短短几天里重新被粉刷了一遍。
轮椅后的年轻人脖子上挂着帕克博士申请下来的临时通行证，他在克拉伦斯·格伦冷淡的注视下带着饶有兴致的表情大胆打量周围环境。
“格伦博士，你好,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 很高兴见到你。”迪克伸出手：“叫我迪克就好, 我是莉莉的朋友。”他在克拉伦斯令人不悦的审视目光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格雷森先生，你好。”克拉伦斯伸出手, 露出一个疏离又有些僵硬的笑容：“十分感谢你救下莉莉。”
“不用客气, ”迪克随意地耸耸肩：“作为一个警察，我可没办法放着受伤的女士不管。”
克拉伦斯一直盯着莉莉的视线终于转移到迪克身上。
在联系到莉莉的当天，克拉伦斯就派人查过理查德·格雷森。这人的确是哥谭人, 还曾经是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的养子。不过后来听说他和布鲁斯·韦恩闹了些矛盾，结果被移出了继承人名单。然后这位倔强的格雷森先生就只身去了布鲁德海文，近些年才和韦恩先生恢复关系。
他联系上莉莉·帕克之后，原本想趁着混乱直接派人把莉莉抓回来, 至于那个救下莉莉的倒霉鬼——哥谭河里的水泥桶还少吗？无非是再多几个属于倒霉鬼和他家人的墓碑而已。
可迪克的身份却让他有些犹豫。万一布鲁斯·韦恩仍旧关注他这位长子, 事情就会比较难办。毕竟他准备在哥谭动手的目的就是不想引起注意。
别管布鲁斯·韦恩是不是个花花公子草包富豪，如果他的长子失踪了, 一定会有很多媒体关注。到时候如果再牵涉到莉莉和霍金斯, 倒霉的就会变成他。
几番犹豫之下, 克拉伦斯暂且放弃了直接把莉莉抓过来这种简单粗暴的想法, 转而开始思考该如何避开理查德·格雷森的关注，让莉莉不引起注意地消失在哥谭。
真是讨厌的家伙，克拉伦斯心想，本来他可以让莉莉·帕克在这个混乱的城市消失不见，可她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警察朋友。
“不管怎么说，这几天都太谢谢你了，迪克。”莉莉感激地说道：“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你完全可以联系我，莉莉。我直接带你回公寓就好，总好过住在陌生人家里。”克拉伦斯的语气似乎有些难过：“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的人值得你信任吗？万一你遇上骗子怎么办？”
克拉伦斯有些担心莉莉是不是开始怀疑他了。
骗子格雷森警官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的手仍旧搭在莉莉的轮椅背后，另一只手则亲昵地放在少女发顶揉了揉：“我可不是什么骗子，对吧，莉莉？”
莉莉没理会迪克捣乱的手，看她的表情似乎是被克拉伦斯的问题问得有些无措。最后帕克博士犹豫了一下，说道：“迪克说我的公寓肯定不安全，万一真的有人想伤害我，一定会去那里等我。不是我不想联系你，克拉伦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时太害怕了！”
克拉伦斯·格伦看着莉莉依旧单纯的眼神，有些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