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姑娘还是这么容易轻信他人。
这次他可不会再失手了。
“莉莉交给我来照顾就好，格雷森先生，我想你应该离开这里了。”克拉伦斯对着迪克疏离而有礼地说道：“这里毕竟是重要的实验室，原谅我无法让外人进来参观。”
“确实是这样，迪克，不如你先回去吧。”莉莉——其实是坐在轮椅上的神谕对着迪克说道，她敲敲轮椅的扶手，暗示迪克快点离开。
“好吧，莉莉，”迪克又伸手摸了摸神谕的脑袋，将手中的点心递给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晚上我再来接你。”
说完，他走出了实验室。
克拉伦斯看着迪克对莉莉的亲密动作，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也变得越发阴沉。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到莉莉的轮椅背后，双手轻轻用力，推着莉莉走进实验室。
神谕回头和迪克告别，眼角余光看着克拉伦斯脸上的神情，她满意地笑了。
这样最好，如果克拉伦斯对莉莉的‘朋友’迪克有所顾及，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制定一个更加周密的计划。这需要更长的准备时间，而她和蝙蝠侠会利用这个时间查出克拉伦斯的小秘密。
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可别太早下定论。
神谕听着背后克拉伦斯的脚步声，手指轻轻在轮椅扶手内侧轻轻敲击了几下。
和莉莉一起呆在安全屋关注事态发展的蝙蝠侠看着神谕传回的画面，暗自松了口气。只要神谕有办法混进去，她至少可以通过自己的黑客手段接入实验室的内部网络，查到莉莉难以发现的消息。
莉莉也神色紧张地关注着显示屏。虽然她昨晚连夜制作了好几个小工具放在神谕的轮椅里，但她还是觉得不够。现在克拉伦斯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了精神变态，恐怖指数直逼汉尼拔。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莉莉看着屏幕里闪过的场景。
克拉伦斯的声音从监控里传来，莉莉有些紧张地抠抠桌面。
蝙蝠侠看着莉莉的神色，十分想劝她淡定一点儿。
“神谕很厉害，你不用担心她。”蝙蝠侠说道。
“虽然理智上知道是这样，不过还是忍不住担心。”莉莉眨眨眼睛，直白地说道。
她和神谕这些天相处愉快，红发小姐姐潇洒又开朗，尽管只能坐在轮椅上，但她依旧魅力十足，还拥有莉莉十分羡慕的坚毅和果敢。
“就算你是蝙蝠侠，受伤之后也一样会很疼。”莉莉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你很强大和别人担心你，这两件事并不矛盾，蝙蝠侠。就算今天是你出现在那里，我也会担心。嗯……罗宾他们也一定会担心。”
布鲁斯定定地看了一眼莉莉：“我们可以处理好这些，不用做无谓的担心。”
“这不是无谓的担心，”莉莉一本正经地解释：“就像……就像天体运行的圆锥曲线一样，是很自然的事。”
真是糟糕，蝙蝠侠看着莉莉毫无自觉的表情，想道。这种奇怪而温暖的感觉又来了。
自从成为几乎‘无坚不催’的蝙蝠侠以来，除了阿福似乎再也没有人认为他是个普通人。罗宾们看过他受伤的样子，但他们已经习惯了用嘲讽和玩笑来代替关心。家里的男孩女孩们都是受伤之后绝不喊痛的人，或者说也没有时间喊痛，他们还有无数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就连阿福的关心和担忧也是隐藏在他的英式笑话里。
这种直白的话还真是少见，完全不符合哥谭的气质。
“除了超级英雄本人之外，他们的亲人和朋友想必都得拥有一颗坚强的心脏才行。”莉莉叹了口气：“不然每天都要生活在担惊受怕中。”
布鲁斯又有点想笑，每次莉莉的话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