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藤原立也只是突然想起一份位于东京的招聘广告。
“对了,”他说,“我听说你这个学期还做过学生们的英语试卷,那么有兴趣在夏天回东京的时候做一两个月的家教吗?”
可以说这份工作机会算得上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辉夜记下客户的号码,向藤原老师再三道谢。
她耐心地等到九点,也就是通常情况的工作时间,才拨通了纸条上记录的号码,在等待的嘟嘟声中,辉夜还不忘趁横山老板不注意,把几枚硬币丢进柜台。
“老爹,你看她,”刚好从楼梯上伸着懒腰下来的千惠眼尖地看见,“辉夜姐,都说了直接打电话就行,不用给钱,又用不了那么多费用!”
辉夜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无声地比嘘的同时还光明正大地说:“喂,您好,请问是东原蓝子女士吗?”。
千惠气得像个河豚,想跺脚又怕吵到辉夜打电话。
“是我,请问你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有活力。
辉夜自我介绍了几句,礼貌地询问对方是否还需要一名在暑期补课的中教。
却没想到对方听见她上一份工作之后,立刻答应了这次面试。
这么爽快的吗?
辉夜有点疑惑,然而雇主没有那么心有灵犀地解答这个疑问,反倒是笑着道出一个地址:“费用周结,报销通勤费,如果接受的话,一周后到xxxx来即可,你的学生就是我的儿子。”
无论如何,这听起来都像是幸运的一天,上天似乎都在眷顾着辉夜的选择。
雇主的性格非常坦率,是一名工作女性,据说和儿子分别了很多年,这次是出于孩子的个人要求,前夫才同意让儿子回国读书。
只是离开了那么多年,雇主也很难做到去无所忌惮地管教快成年的孩子。
她很害怕,辉夜听见雇主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听见她说:“我真的很害怕在我批评他的时候,会说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他,凭什么......”
辉夜保持沉默,毕竟在了解一件事情的全貌之前,她当然不会贸然地发表自己的观点。
挂断电话,辉夜和千惠又聊了几句,得知对方的未婚夫加贺见淳虽然不理解,但还算支持千惠在家备考的事。
“等等!”
辉夜微微蹙眉,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对方刚刚所说的:“‘有25%的饭店会在第一年关门,50%在第三年关门,我认为婚姻也是如此——三年之痒’*?这是加贺见君的原话?”
她是真不知道,千惠的未婚夫对婚姻抱有如此悲观的态度,结果还是对方主动提出想结婚。
“你的想法呢?”
千惠托着腮,偷偷摸摸地转头看来看去,再三确定横山老爹不会突如其来地从某个犄角旮旯探出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才弯着眼跟辉夜说:“可是月色真的很美啊。”
辉夜依旧沉默,她想起刚才挂断电话的雇主,也是因为婚姻中出现夫妻二人的看法不同,人生发展的道路就像是走上了岔路,最终分道扬镳。
千惠少见的温柔地说:“老爹说过,只有一起克服过困难的夫妻,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夫妻,如果婚姻真的在第三年遇到了困难,我想试试去努力克服它。”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辉夜只好送上自己的祝福,并且再三承诺,在千惠婚礼的那天,她绝对会和雇主请出一天的假,穿上漂亮的裙子去参加婚礼。
回到家里,中也已经乖乖地完成了上午的背诵作业,正趴在餐桌上玩鸡蛋打架的游戏,两颗水煮蛋的壳上画了两张脸。
一枚鸡蛋好像是哭哭脸,它的壳上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裂缝。
另外一枚鸡蛋大概是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