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黏液跳出弗勒佐的手心,钻进他身后的公关官体内,然后如水落入水中似的消失不见了,走在前面的琴酒和安室透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只有小孩错愕的睁大眼。
他的异能!
弗勒佐一直知道他的第二种黏液有些自我意识,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它们会做出除了撒娇外的事情。
当然,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黏液消失后他更饿了,身后两人的香气像刚出炉的烤鸡似的混合在一起,不断诱惑着饥肠辘辘的可怜男孩。
弗勒佐咬住从咽喉溢出的‘呜咕’声,和听到异样回头查看情况的两人对上视线。
“你怎么了?”琴酒问。
“饿。”被关注到的弗勒佐一喜,可怜兮兮的诉说自己的困境,眼睛泛着水光,深处却好像在压抑着某种剧烈情绪:“有吃的吗?”
“……就这个?”琴酒无语。
弗勒佐点点头,咽了口唾沫。
他摸上小腹,原本将布料下压应该摸上平坦的肚子,现在手却无障碍的穿了过去,腹部有什么柔软的液体前仆后继的涌出,包裹住那只手。
因为精力都用于对抗饥饿,构建黏液崩塌了。
还好先出问题的是衣服下的部分。
弗勒佐将躯体稳回来,拍拍完好的肚子,然后渴望抬头看琴酒,希望对方能解决他的困境。
然而琴酒并不觉得饿肚子是什么大事,面无表情的转身继续行走。
好讨厌。
弗勒佐气恼的鼓鼓腮帮子,跟了上去。
这座研究所和上次去的那家布局非常相似,像是同一家建筑公司搭建的。
可惜规模不大,来回一条长廊,一眼就能望到头,电梯门,机房门,再向一边走上五六米,就能看见墙边静静站着八道没贴任何标识的大门,不知用处。
琴酒推开第扇门,迎门的是荷枪实弹的警卫。
他摘下耳机,又抽出别在腰后的伯//莱//塔,利落下了子弹,拆成几个零件,放到托盘里。然后凉飕飕一眼扫过去,安室透也自觉拿出枪,学着琴酒拆掉交给警卫。
就在几人认为可以进入时。
其中一个警卫站出来,拦住了弗勒佐。
对方明明佩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面孔,弗勒佐却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真奇怪,明明医生和另一个家伙都在他身后,干嘛只看他。
“我没有枪。”弗勒佐强调,然后面上浮现出一点得意:“不过马上就要有了。”
等参观完这里,琴酒会把他送到弗朗西斯先生送他的公司那。他就可以得到枪了。
“不是枪。”
警卫嗓音非常奇怪,好像吸了十几年的烟,或者声带被火烧坏了,沙哑中带着难听的尖利。
“非组织成员进入研究所需要采血。”
弗勒佐一愣。
因为他没有血。
构建黏液能制造外壳,模拟材质,但假的就是假的。
针管制造的一点空气负压可抽不走躯壳里的东西。弗朗西斯实验过的。
安室透站出来,用一条胳膊挡在弗勒佐面前,呈现保护姿态,对警卫说。
“一定要采血吗?这孩子很怕疼。”
“必须要。”警卫态度坚决:“如果有异议,可以放弃进入。”
琴酒皱起眉,刚要说什么,一道声音便从那些警卫守护的身后走了出来。
“他可以不采血。”
弗勒佐看过去,发现替他说话的是个穿着白色大褂的金发男子,他戴着一副眼镜,宽大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斜挎包,个头不高,乍一看像个娇小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