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个名字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就连学校里也不再听人提起。
顾屿深薄唇而薄情相。
生活恢复平静,他也跟往常一样了,大多数时候冷冷的懒得搭理人,有时也吊儿郎当和他们开玩笑,倒也不刻意避开异性的示好,但也就点到即止,总给人一种慵懒风流又片叶不沾身的错觉。
偶尔有人再想起南知,也不过觉得是一段还算刻过骨、铭过心的风流韵事。
不值一提。
但高考前几天的晚修课,班上有人偷偷带来几箱酒。
越是接近高考,大家反倒不紧张了,还提前开了场散伙宴。
他们几个朋友边喝边聊,到后来周越发现顾屿深不见了。
他去找。
最后在教学楼顶楼天台找到他,孤身一人,他正好从楼梯走下来,夜色将他的身形勾勒得很朦胧。
他神色平淡,低垂脖颈,黑发被风吹得凌乱。
周越问:“你怎么来这了?”
顾屿深说:“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这。”他喝得有点多了。
周越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啊?”
顾屿深没说话。
“南知?”真说出这个名字时,周越都觉得生疏。
“你别叫她名字。”
“……”
他颓然垂颈,夜色将他分割,像是切碎,支离破碎。
“她不要我了。”
从顾屿深口中听到这句话太过震惊,周越至今都忘不掉分毫。
只不过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就连酒量都练上去了,想要灌醉顾屿深几乎不可能。
临离开顾屿深眼神都是明澈的。
离开酒吧前,周越最后跟他说:“我劝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南知现在这条件,保不准哪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顾屿深只是摆了摆手里的烟,头也不回地走了。
-
翌日一早。
凤佳早早就发来信息再次嘱咐她别忘记要班聚。
南知回复了短信,今天要预演下周末正式演出的《舞姬》,还要去一趟舞团。
她换了腰上的膏药贴,又挤出两颗退烧药和消炎药,放进嘴里之前忽然想到班聚上说不定会喝酒,重新检查了药盒上的成分说明,最后只吃了一颗退烧药。
“滋滋。”上回团长听到凤佳给她发的语音,现在也跟着喊她滋滋,“你看谁来了?”
南知看向她身后:“陈教授,您怎么过来了?”
陈峰俞:“我找团长有点事,听说你们今天预演,就想看看。”
南知没和他聊太久:“那一会儿见,我先去换衣服梳妆。”
没一会儿团长也进来后台,南知刚换好古典芭蕾舞服,团长撞了撞她肩膀:“有情况啊?”
南知也不装傻:“没情况。”
团长笑了:“你也看出来陈峰俞对你有点意思?”
“他都跟我明说了。”
“看不出来这大学教授是走直球这一挂的,你就没半点意思?”
南知推开她走到梳妆镜前,将长发高高盘起,笑着答:“真没。”
芭蕾舞要将头发梳理得整齐,南知拿起发胶喷雾,刚喷了两下就觉得不对劲了,两根手指一捻。
黏的。
她立马将盘发拆了。
团长问:“怎么了?”
“发胶里有胶水。”
“啊?过期了?不可能啊,我们这发胶都是专用的,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正好有人进来,南知问她有没有看到谁进来过,那人回答今天需要预演的只有她和高汐姐,高汐姐来得早,已经去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