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放羊老汉宁愿摸黑走呢,
这一路过来,山贼土匪简直比馅饼上的芝麻还多,走两步就要撞一伙。
一路上被劫道劫烦了,卫厄直接让土匪们在马脖子底下挂了一串人头,晃晃悠悠地骑马走在队伍最前端开道。这一举立竿见影,遇到的山贼匪寇老远的看了滴血的人头,就绕道走了。
“魏少爷您这手段,可真不像个生意人。”借口保护魏少上了同一辆马车的娄二双腿叠在一块,搭着车窗,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另一侧的卫厄,“你们……”娄二略微顿了一下,将“蝼蚁”两个字带过去,“你们做生意的,不是讲究以和为贵吗?”
“跟是人的家伙,才讲究以和为贵,跟不是人的,就不讲和字了。”卫厄昨天晚上倚墙倚了一晚上,上车后一直在闭目养神,“遇到不是人的,我们会先剁了祂的手,再砍了祂的脑袋。”
卫厄睁眼,看向诡神,不阴不阳:“你也想砍了脑袋挂前边?”
马车的空间不大,车帘摇晃。
一点光罩进来,落在卫厄的脸颊上,他侧脸的线条很好看。
主神与他对视一会,忽然嗤笑一声。
娄二叠着腿,俯身过来:“魏少,想亲你。”
他说得直接,轻佻而暧昧,但距离卫厄间还有一点空间,视角并没有被切走。直播间一顿,下一秒,正在讨论这两人打什么玄机的弹幕爆炸起来。
【卧槽卧槽!卧
槽!这是我能听的?】
【他A上去了,
前情人果然是最直接的】
【啊啊啊啊卫神别惯着他】
【预言一个又要打架】
娄临俯身过来的时候,
不知道是诚心还是偶然,正好是马车窗外前土匪头子们打马骑过的时候,“狗男男”再次弹出。卫厄的银蝶刃二话不说,割向了诡神的咽喉。娄临拿马鞭子一挡。
祂的马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阴寒诡异,和刀刃相撞都稳稳隔下。
“骗你的。”
架开卫厄的刀,诡神懒洋洋地将一个靠垫塞进卫厄怀里:“睡会。放心,不给你找事。”
河曲大集和水官大帝生辰的动静不小,一走近河曲城的地界,土路上的驴车、独轮车和赶羊赶牛的人逐渐变多。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难民,有的抱着孩子,有着背着破烂行囊,拖家带口的往前走。
靠得离城门近了,还有一些个难民跪在城门外。
人多起来后,河曲城也近了,不用赶得那么急。
怕羊被人顺了,卫十道、铁哥儿和沈富勇他们干脆下车步行。操心着三十多口山羊。罗澜舟跟着下来,留神听赶集的人说话。有些地名听不懂。
什么李家村出诡了,
什么王家铺被大蛙神给吞了。
听到后头,直播间都有些毛骨悚然:【这、这就是黄河诡祸吗?十里八村都在遭诡?】
【什么东西,让黄河周围大规模闹诡】
【要是没通关,是不是我们现实也是黄河两岸,同时出现无数的诡祸?】
“咋的这么多难民?”罗澜舟仔细地瞧这些人。
“都是北边的,”卫十道挥着细杆子收拢羊群,不让羊群跟其他来赶集的人混在一块儿,跟不熟悉地名的罗澜舟解释,“李家村”“王家铺”都是更北面一点的清水河厅的小村子。今年九月份底的时候,秋汛下得大。”
秋汛一大,黄土山沟的洪水一冲,沟梁里都是黄龙一样的急流,急流冲到黄河里。
把山沟和黄河连起来了。
暴雨和山洪一过,北面清水河地界的大诡小就跟韭菜一样,直往外冒。
北边闹了大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