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三姐姐借顺亲王的势去咬李家, 可顺亲王又岂会这般轻易信了三姐姐?”谢明琼迟疑道。
“会的。”顺亲王不会放过一个白白送上门来的棋子。
但迟清恩回答完,又很快拧起剑眉,目光扫过女子低垂着似是思索的眉眼。
阿皎听到顺亲王的名字, 为何没有太惊讶?
他是在牢狱见到被派来的夜五, 才知道此事亦曾有顺亲王的插手,那阿皎又是怎么知晓的?
探究的视线微微滑落,望见她无意识抚着腕间银镯, 忍不住探手握住,缓缓收紧。
瑞王知晓顺亲王的谋反之心,也知晓李家公子之死与顺亲王府逃不了干系, 大概是阿皎曾私下询问过瑞王殿下, 得知顺亲王并非善类后, 联想揣测过。
想着,他轻捏了下她的指尖,“此地清净,是温习功课的好地方,我在这儿小憩片刻, 阿皎莫要走可好?”
谢明琼抬眼,“你不饿?”
他一夜未眠, 她也早早起来读书, 可撑不到考试前再去用膳。
迟清恩闻言勾了下唇, 漫不经心扫一眼下方的草丛之处,意有所指, “不是有人在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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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考试开始之时,外头的骄阳灿烈不少。
阳光隐隐带着几分热意,照落在翠郁绿浓的繁茂高大的树冠枝头,随着微风拂动, 晶亮光线闪烁着颇为耀眼。
第二场考试是元朝律令,待众国生紧张交卷结束后,已经饥肠辘辘,匆忙用过午膳就抓紧时间更衣,匆匆赶往学院的赛马场。
这最后一场便是骑射。
国子学的学生乃三品以上国公朝臣的嫡生,或二品以上的曾孙,一个个矜贵小辈被家族精心培养,代表着族氏颜面,故此每场考试都暗暗较劲力争上游。
骑射赛上,平日娇婉端庄的姑娘也会一身飒爽,绝不会轻易输给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少年郎们。
尤其今年乃入学第四年,即将结束学业,但极少人能顺利考过,大多会留级数年苦攒经验熬到毕业。
谢明琼的同窗们牟足了劲,争着想要成为一举考过的佼佼者,不愿意做那苦哈哈留级复读复考的普通学生。
树荫下,小清檀托着腮坐在木椅上,看着正在热身的考生们,惆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扭头看向谢明琼,“阿皎,我该好好听二皇兄的话,老老实实在皇宫受教的。”
她现在才入学第二年,堂堂元朝小公主,若是第七年、第八年还留在国子监考不过,实在是丢死人了。
谢明琼正系着护腕,闻言不由得瞥她一眼,“这就发愁了?”
前世小公主留三年后毕业,也算是很快了。
想着,她看向不远处与贵女们聚在一起的江晚玉,唇角勾了勾,“放心,自会有人陪着小殿下的。”
清檀委屈的撇嘴,“阿皎你不要乌鸦嘴,皇嫂替我占卜,说我一定能顺利结业的。”
谢明琼抿唇轻笑着起身,“我倒不知阿姐还会占卜之术呢,小殿下这般信任,看样子阿姐占的不错。”
“皇嫂跟着皇兄学的,可有意思了。”清檀那双水灵灵的杏眼弯了弯,“占卜说我姻缘福厚,与未来驸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呢。”
她这么一说,谢明琼脸上笑意几不可察的微敛了下,认真道,“小殿下若是有了心仪之人,可要记得让我瞧一瞧究竟是哪家儿郎俘获了小殿下的心。”
清檀闻言,忆起墨衣少年举着她赠予的伞,沉默跟在身后,临了往她怀里硬塞了一束青铜宫铃那个雨夜,微微羞涩点了下脑袋。
“行呀。”
那人冷漠孤傲,一向独来独往,却私下里与她有过好多次交集,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