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初一心想要划清两人之间的距离,用她能想到的给出的东西,尽快将那些无声纠缠的暧昧斩断。
前世她假意称病,一直卧在厢房极少出现在人前,那段时间所有的人与事都挡在薄薄的门板之外,算是悄悄隐瞒了过去。
现如今事情走向已经不一样了,结局未知,让人忐忑不定。
攥着书卷的指节用力至泛白,谢明琼不安的咬住下唇,但愿在药瘾解除之前,阿兄不会发觉真相。
谢明烬誓要再重现战绩,冒着雨去捡了许多小石子回来。
青嫩荷叶被打穿了许多窟窿,颤颤冒尖的荷莲花苞在危险之中颇为脆弱,罪魁祸首却乐此不疲,湖面接连砸起一个又一个水花。
谢明琼想起还坐在前厅里的三位长辈,眉头轻蹙起,拦住谢明烬,“阿烬,爹和大哥不知回没回府,咱们去趟前厅看看罢。”
“我不想去。”谢明烬不甚乐意,“分家之时她们把阿娘气晕那事儿我还记得呢。”
谢家本就是林州边城一方无名小镇出身,能搬来盛京一是谢家岳丈乃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受先帝敬重,二便是谢父能力出众,被先帝看重。
故此谢父为尽孝,也为感谢父母兄弟当年供读科考之恩,在官场有所小成后就安置了一处大宅院,把一家人接来盛京。
从这一年开始,谢夫人的日子就没安生过,好在谢父体贴理解,一直态度坚决站在她前面为其撑腰,儿女乖巧上进,日子也算甜。
直到三房做出下三滥之事,彻底撕破脸——当年谢明琼及笄宴上,三夫人故意把人灌醉带走,想让她不成器的侄儿生米煮成熟饭,娶个貌美贵女做谢家的乘龙快婿。
还好谢明娆发觉不对,事情败露后三夫人拒不认错还蛮横至极,谢夫人急火攻心生生气晕过去。
而谢老夫人随口训斥两句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不满讥讽谢夫人善妒活该,欲趁机把娘家女子纳给阿爹做妾,惹得谢明烬外祖一家当场大怒。
后来最让人意外的是平日沉默寡言的大伯母,撺掇三夫人趁谢夫人气病卧榻之时,带人强闯二房私库,想瓜分谢夫人的陪嫁。
这一桩桩一件件惹得盛京城里纷纷扬扬,谢父谢夫人彻底冷脸寒心,强势分家,谢明烬也格外讨厌那些所谓亲人。
所以,别说让她们这所谓的长辈枯等一上午,就算在前厅坐上一整日招惹来外人的闲话,谢明烬也不愿意过去。
谢明琼见他眉眼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只好点明道,“你想想,她们这般执着留在府上是图得什么?”
“银子呗,要不就是哪位堂兄堂弟惹了事儿,想让爹搭把手。”谢明烬抱着膝,恹恹玩着自己的弹弓。
“前阵子我去街上,看见之前他们撒泼耍滑要过去的铺子一个个都快关门了,他们不会打理,还不如租出去给别人。”
“不是这事。”谢明琼坐近些,放低了声音,“阿娘进宫了,你我明明在府上,她们却不派人来喊过去,那等得就是爹和大哥。”
谢明烬闻言被勾起一点好奇心,抬起头来,对上少女那双明亮平静的凤眸,然后眉头一拧,“难不成又要给爹塞妾室?”
“还是大哥?”
他自己猜着,又立马摇头否定,“照大哥那脾气,敢给他院里塞人,他能直接扔出去。”
“阿烬,阿姐她即将临产,天子担忧阿姐产后会虚弱,一直在仔细养着身子,想亲手照料阿姐和小殿下。”
谢明琼声音很轻,望着有些懵懂茫然的弟弟,摸了摸他的脑袋,语调很平缓,“他身子骨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朝中劝陛下选妃开枝散叶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谢明烬那双凤眼当即瞠圆,“选妃……”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