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按着耳朵,一会儿又在地上胡乱摸索,同时嘴巴里还在不停地放声大喊:“我怎么听不见了?天幕,天幕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听这话,周边的人心里就都有了底。
这个就是“宋某人”了。
紧接着,他们又开始心中大骇,天幕刚才说要把宋某人给“拉黑”,难道这个拉黑就是会让人看不见也听不到吗?
岂不就是邪术!
所有人自发地向后退开了两步,不想被宋某人的手给碰触到。
同时开始抱怨:“虽然他说话有些无礼,可天幕的心眼是不是也太……了些,只因为一句话,就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让他以后如何是好呀!”
“天幕实在是有些自相矛盾了,嘴上反对着过于严苛的秦律,可一转头,竟下如此黑……重手。”
“是否要将人抬回去?”
“不不不,还是请院长将他的家人请来,直接让他的家人将其抬走吧,你我就不要……免得沾染晦气,不好!”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不大,但很快他们就注意到,在地上摸索的宋某人停住了动作,并且抬起了头,眼睛无比准确地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甚至眼神也是怒气冲冲的,毫不空洞的样子。
“你们说谁晦气呢?”宋某人站起身来,喉咙嘶哑地质问。
但周边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新奇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番,然后急忙开始对着天幕碎碎念。
“他能看见了,也能听见了,看来天幕只是小施惩戒,想让他长个记性罢了。真是对不住天幕,原来是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还请天幕不要生气,我等也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天幕见谅!见谅!”
“这人也是该受点惩戒的,瞧见没,他的眼睛和耳朵恢复过来的第一时间,不是先反省自己的错处,而是对着别人大吼大叫的。”
一切窃窃私语,顿时就变成了当着人面的高声议论。
这位乍然间从黑暗无声世界离开的宋某人,这才浑身一僵了,明白师长同窗们都看到了他的丑态,并且知道他就是那个宋某人了。
完了。
他的心头蹦出这样两个字后,双腿发软地跪在了地上。
他想和天幕道歉,想到了之前无意中点到过的“打赏”功能,就又支棱了起来,急切地去点小板子。
然而,更可怕的消息出现了——小板子消失了。
周围的人看着他的手指在空中一阵碰触,却次次直直戳向地面的样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互相以眼神示意。
“他这样子,看起来像是点不到小板子了。”
“或许不是点不到,而是,同那些叛国者一般,没有了,被收回了!”
“这可真是……当我等谈及乘法分配律、做着科学小实验的时候,他不仅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甚至都不知道原理?”
这般一想,他们立时又蹬蹬后退了两步。
有关于天幕的课程,其实所有学子都心知肚明,虽然朝廷现在还没有推行,但没有明令禁止,便是默许。
兴许日后,这些课程的重要性还会得到提升。
且不说他们与仕途上的用处,便是对于寻常生活,也是有大益处的。
例如家中掌管中馈的母亲,近来开始试着用表格来整理账本,这一试,就是早也夸、晚也夸,恨不得将天幕夸出朵花来!
还有前几日,他们几人的家丁合力整理建造出来的篮球场,只是打了一次篮球,他们就已经爱上了这个用手打球,而非用脚蹴鞠的活动!
失去了小板子,便是失去了融入之道啊。
众人看向宋某人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