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甭她烧包,这头一年兴许是有点热乎劲,再过两年你看看……”
另一边,周嘉妮去大棚摘了两筐菜,又拢了二十斤干豇豆、花生、生瓜子、核桃、大枣、粉皮、粉条,还有从老乡手里买的五十斤地瓜、五十斤小麦、一百斤玉米,借着货车的方便一并给首都那边送了过去。
杜芸馨收到货后打过电话来,笑得合不拢嘴:“嘉妮,给你那些粮票是让你自己用的,甭都发给我们。”但心里欢喜,还是忍不住道,“不过你爷爷高兴坏了,尤其那地瓜,连着吃了两顿,一个劲的夸好吃,又面又甜。其他东西也都稀罕,那粉皮粉条我上回抢了两斤,都没舍得吃,这回你送来这些,用白菜炖个粉条,再切点五花肉放进去,你叔叔自己吃了两大碗……”
周嘉妮笑道:“让叔叔敞开了吃,我从这儿买方便……”
未来的婆媳俩絮絮叨叨聊了十来分钟才挂电话。
时间滑到年底,周嘉妮经历了比去年数量多几倍的会议。
与去年不同,这回周嘉妮代表的是整个公社。
塑料大棚的成绩也依旧亮眼,刘岩成了上台做报告的那个,但稿子是他用二斤新鲜荠菜让周嘉妮帮忙写的,站在台上手抖腿颤的念完,下台的时候差点同手同脚。
这回张宝生较去年进步很大,底气足了也养人,往台上一站,说起前进大队这一年的成绩流畅而自如,少了之前的那种拘谨。
时间一溜小跑,迎来了76年春节,这个年亦多了几分肃穆,少了几分欢庆。
晃眼间过了年,开春后厂里又增加了四位正式工名额,有两个给了其他大队的两位表现优秀的手艺人。
另外两个名额,一个给了白昊阳,一个给了赵梅。
赵梅哭得泣不成声,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当天下午,她婆婆就挎着十来个鸡蛋去张开山家了,示好的话没说几句,言语间就带出来,想让赵梅把正式工的名额转给张开山,说赵梅一个妇道人家有个挣钱的活干就行了,占着个正式工名头做啥?被张开山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有那好事的过去问:“你小儿媳跟你小儿子谁当正式工不都一样啊!”
赵梅婆婆梗着脖子道:“咋能一样?咋能一样?落到开山身上那就是我老张家的,他得了个短命的病,将来他早早走了,他亲大哥接的理所应当。现在家里那个死老婆占着,将来开山要是早走了,她一改嫁,那个活不就成人家的了……”
“那不还有你小孙女啊,听说惠惠学习可好了,还拿了奖状呢。”
“有个屁用?她就是得十张奖状那也是个丫头片子。”
这话传到赵梅耳朵里,她冷哼着放出话:“这岗位早晚是惠惠的,要是惠惠不要,还有我娘家侄子,或者哪怕我还给村里也不会让那起子脏心烂肺的得一分好。”
把婆婆气了个倒仰,成天在村里散播赵梅的坏话,还说厂里分名额的是不是瞎了眼……
但没办法,赵梅这个转正资格是她凭实力赚来的,质检工作做的又快又好,带人带的也仔细,教技术用心,又兢兢业业,也是厂里的中层干部班子,这么优秀的职工为什么不奖励?
今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也让周嘉妮感受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知道有些事情会发生,却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甚至连预警都做不到。
滨县这边也有明显的震感,后半夜村里敲锣把沉睡中的人喊了起来,睡眠深沉的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的跟着出来。
周嘉妮尤为沉默,接下来的忙碌带了几分沉重,她去公社跟翟书记商量后,让厂里暂停订单,集中人手编了上千张凉席,连同公社组织捐赠的蔬菜粮食一起发往灾区。
几日后接到杜芸馨的电话,才知道邱则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