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那边出的,没找乔安诚要。
这些大人之间的金钱算计和亏欠,让乔言一个小孩儿作何反应。她连听话时的表情都是不自如的。
苏霁话里有贬低乔安诚的意味,乔言听了挺不是滋味的,可她又理解苏霁的付出。
待苏霁哭声又起时,心情复杂的乔言在挣扎和煎熬中开了口:“阿姨,别哭了,我大概听懂了,我去找我妈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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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和妈妈打着电话,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学校的展示栏前。
橱窗里苏杭和漆灵的脸又精致又美好,漆灵月牙一样的眼睛里像装着两颗星星。
挂了电话后,乔言对着照片上苏杭的脸发起了呆。
她不再去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其他同学一样,能拥有一个完整温馨的家。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话——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渴望长大,渴望离开家。
她又笑了笑,想做出和漆灵一样美好的笑容,可她发现她怎么也做不到。
一颗篮球滚落到脚边,乔言回头,苏杭大步朝她走过来。
苏杭刚打完球,满身是汗。他低下头,故意把额头上的汗蹭在乔言的衣服上,“发什么愣啊小傻子。”
“滚开,脏死啦!”乔言推了苏杭一把。
苏杭勾住乔言的脖子借了把力,站定后,朝着他跟漆灵的照片歪了下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屁咧。”乔言对他翻了个白眼。
“那是我小姑又作妖了?”苏杭往橱窗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一坐,冲乔言招招手。
乔言走过去,坐在苏杭身边,和盘托出今晚发生的事。
“行啊,语言组织能力越来越好了啊。”听完苏杭拿篮球撞了撞乔言的头,又问:“那周姨怎么说?”
“我妈那人你还不知道嘛,她要是计较钱就不会净身出户了。不过她说,当时她没要这房子,是跟我爸达成口头协定的,她不要的那部分以后都是我的,哪怕我爸再娶再生育,她那一半也得归我。”
既是如此,苏杭觉得这事并不难办。他给乔言出了个主意,让她转达给周慧宁。
乔言一听,狠狠地捏了苏杭一下,“你小姑要是知道这主意是你出的,你肯定完蛋。”
“放心,周姨聪明,不会卖我的。而且凡事得讲个道理,这房子是周姨当年辛苦打拼来的,你爸也认可这件事情,那这事你们自家人处理就行。至于我小姑的婚房,这是你爸该考虑的事,跟你们母女没关系。”
“你这都哪儿学来的啊?”
苏杭勾了下唇角:“反正不是看电视剧学来的。”
初夏夜晚的微风和机智少年的宽慰平息了乔言心中的焦灼。
她把头枕在苏杭的肩膀上,长长地轻轻地舒了口气。
苏杭顺着乔言的视线看过去,她仍盯着那面橱窗。他突然起身,从书包里翻出钱包、胶带和一根笔。
乔言:“干嘛?”
只见苏杭走到橱窗前,用笔撬开了橱窗的锁,接着,他从钱包里翻出一张拍立得照片,打开橱窗,用胶带把拍立得照片贴在他跟漆灵的那张照片上。
“你疯啦?”乔言走过去一看,这张照片是去年开学那天,江舟笛为他们四个拍的“光荣照”。
照片上,江舟笛和章程只有半张脸,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站在中间的乔言和苏杭紧紧靠在一起。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甜美,眼睛比星星还亮,照片上的少年站姿笔挺、神色正经,却抬高了一只手臂,在女孩的头上比了个俏皮的“耶”。
“现在开心了吗?”苏杭问乔言。
乔言心里开出花,却故作淡定。
她鼓了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