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
乔言不接,苏霁又发来短信——
乔言,我给你台阶下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可以跟我不是一家人,那苏杭呢?他是我亲侄子!你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你就永远绕不开我跟他这层关系!我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姑娘,不谈我当初为你花了多少钱,你说这话,想过你爸吗?你想想那些年你爸一个人带你的艰辛,你妈宁可跟外面的男人鬼混,也不着家陪你,说是在外面做生意,可是一年到头不往家里拿一分钱,你的开销都靠你爸的工资,他白天上课,中午晚上回家还要给你洗衣服做饭……
乔言还没看完,眼睛就因眼压攀升而变得浑浊模糊,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在下过雨的凉爽夏夜里出了满身的汗。
她往小区人工湖的方向走,迎面遇到纳凉的邻居。
邻居见着她就问:小乔考了多少分啊?
她笑不出来,呆呆地念出自己的分数。
考这么好还不高兴啊?邻居又道,我真是羡慕你妈妈,我要是能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做梦都会笑醒咧。
谢谢阿姨。乔言强忍着情绪,跟邻居道别。
转过身,又听邻居小声叹气:“这母女俩不容易啊,还好闺女争气。“
乔言走到湖边,手机又震动一下,仍是苏霁——
如果你决定不回来,你自己跟你爸说。这几年家里被你搅得不太平,你爸现在身体也不好,你要是不想像苏杭气死他爷爷那样把你爸气死,你最好对他的态度好一点。你可以恨我,但他是你亲爸,人在做天在看,你对你爸的无情迟早有一天会报应到你身上,何必呢。
所以到最后,一切的矛盾和仇恨都可以泯然,但唯独她对乔安城的冷漠,成为罪名。
可他们有资格宣判这一切吗?就因为他们大人吗?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们把所有的错都归结于小孩叛逆……
乔言并不是第一次被迫陷入这种可笑的规则了,她决定不再循规蹈矩。
她告诉自己,乔言,你成年了,你也是大人了。
既然他们都在胡说,那你就自己说了算。
如果没有正确的规则去修正他们,去制裁他们,那你还在乎什么破烂规则。
回拨苏霁的电话时,乔言胸腔里的那只蝴蝶猛烈地煽动着翅膀,鼓动着她的勇气。
苏霁按下接听后,乔言先发制人,她直呼苏霁的名字:苏霁,不要污蔑我妈妈,你发的短信会成为你诽谤的证据。
乔言,长大了是吧,你是跟你妈学的这一套吗?苏霁语气激动,明显被气得不轻。
乔言听不得她诋毁妈妈,回击道:这一年半,我爸没有支付过一分钱生活费学费,就这一点,我同样可以告你们!
乔安诚,你快来!苏霁大喊着,你女儿疯了!你自己来听听啊。
乔言听见爸爸的名字,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知道,这一通电话一打,很多东西将覆水难收。
苏霁赶在乔安诚听电话之前,又说:乔言,你可以气我,但不要气你爸爸……
这时乔安诚的声音传进听筒里,乔言,你给你阿姨回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一年多了,你还没有反省你自己吗?亭洲哪个小孩不办谢师宴?我们给你办谢师宴是诚意,是好心,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乔言擦掉眼泪,质问乔安诚:办谢师宴收了礼钱,你会给我出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计较钱了?我养你这么大,我跟你算过账吗?这一年多我没付你生活费和学费,是因为我们家里确实困难,两个老人病了,花了大几十万,而且你走了之后,我心里堵气,我想着这次办完谢师宴,就把这一年多的钱都补给你们母女,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跟你妈一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