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有钱!
我妈怎么了?你们别什么事都扯我妈!
乔言,你就是你妈教坏的!苏霁抢了电话,情绪激动地说:那时候要不是你经常跟你妈打电话,你妈挑事,我们的关系根本不会那么差!
你别提我妈!苏霁,是你自己小心眼,是你……
你要是不跟你妈学,你怎么懂得乱搞男女关系,你小小年纪就跟苏杭乱来,否则怎么会得那种病,后来我去问了,人家用那种卫生巾的都好好的,只有你说有问题,你这盆脏水泼得真好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句我们对你不好,害得我们被多少人戳脊梁骨,除了我跟你爸,我爸妈一把年纪了也要被人指责,苏杭是把我爸高血压气出来了,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因为你胡说八道,又唆使苏杭替你出头,我爸妈才会气愤而死……
是他们该死!乔言彻底崩溃了,脱口而出这句话。话说出口,她怔住,竟分不清这是她的心里话还是一句气头上的话。
她好像又一次,在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中长出了反骨。她原本温顺的性格再也不复存在。
苏霁跟乔安诚明显也怔住了,紧接着,苏霁爆发出巨大的哭声,她对着乔安诚说:你自己听听你女儿的话,她说的是人话吗?
苏霁,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凭什么污蔑我妈?凭什么污蔑我跟苏杭!凭什么!你不是第一次污蔑我了,当初我还在亭中的时候,就听见过这种谣言了,你以为我会走,仅仅只是因为你们对我不好嘛,你们一家人,不明事理,自私自利,四处说我跟我妈的不好……你们给我造成的痛苦,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化解。我告诉你,你爸妈的死,当然不能怪苏杭,苏杭又能对他的亲爷爷说什么难听话呢,你们一家人,就该等着我去骂,就该死在我手上!
乔言!
乔安诚正想高声呵斥,乔言打断他的话:还想为我办谢师宴吗?办吧,我现在也想办,我会通知你们所有的朋友和亲戚,让他们都来见证,一个扭曲的病态的二婚家庭,是如何培养出一个能考上名校的大学生的。爸爸,其实现在你们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挺好的,你们何必又来招惹我呢。我这个无情叛逆的女儿,走了就走了,也不伸手找你们要钱,你们倒好,以借我敛财的名目,又把旧账翻出来,怪谁呢?
说完这段话后,乔言挂了电话。她整张脸都被泪水打湿,可她浑然不觉。她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呆滞地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湖面上微风吹动的涟漪,她却像是忘了这是哪里。
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了?是突然改变的吗?
不是,是那些伤痕根本就没有愈合。
这一年半以来,她只是封闭了这些痛苦,把所有的压抑都化作学习的动力。
她以为只要她不跟乔安诚联系,不回亭洲,一切就能好起来。
可斩不断的父女关系,就像一把无形的锁,即便她逃得再远,成长得再坚强,父亲只有翻一句旧账,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乔言的无力,除了这些痛苦,还因为她看见了她心中恶魔的成长。
她学会了反击,学会了说狠话,无论狠话里掺杂多少真心,都暴露出她的仇恨。
她真的想让苏杭的爷爷奶奶死吗?
他们罪不至死。
可她心里的恶魔告诉她,她想,她想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
那如果他们都死了,她会感到畅快吗?
她不会。
在这种激烈的心理斗争中,乔言又一次把自己困进了死角。
她早早就知道,成长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一个健康的、阳光的心理,该怎么在泥泞里重塑。
这样深远复杂的课题,并不是只有十八岁的她可以领悟透彻的。
原生家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