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时习惯轻装简从,至于前任门主岑照阙,他常年不肯待在家中,生活习惯缺乏参考价值。
张伯宪只好咬牙认命。
等到查四玉离开后,张伯宪就关上房门,坐在火盆前休息,他甚至不用太考虑通气的问题——客房这边有些窗户纸是破的,可能因为之前一直空置的原因,直到现在也没被人补上。
风声呜呜乱响,可见天气的确不太好。
张伯宪忽然觉得,在问悲门这边留宿也不是太糟糕的选择——没一会功夫,雨就变大了,大得有些暴烈。
那雨一直下了一整夜,睡梦中的人,还能听到隆隆的雷声。
翌日。
清晨,朝轻岫在晨光中睁开双眼,她看了眼床头,沉默半晌,敲敲窗户,对外头的人道:“四玉,将白水叫过来。”
一个时辰前就起来练剑的查四玉立马出门找人,然后发现许白水就站在院子里。
其实一刻之前,许白水已经准备好跑路,可惜正门早被简云明给堵住,她估计了一下自己全力奔行时的速度,觉得应该无法甩脱对方,只好遗憾地放弃了最佳跑路时间,被查四玉撞了个正着。
在查四玉的催促下,许白水磨磨蹭蹭走进门,看见朝轻岫正靠在床头,认真观察着木柜上那套表面花团锦簇,颇有几l分热带风的红底彩纹厚冬衣。
朝轻岫注视了好一会,觉得这套衣服所用布料着实罕见,特地去找都未必能够找到,也不晓得许白水是从不二斋库房的哪个角落里将东西给翻出来的。
查四玉扫一眼那套衣服,面皮微微抽搐。
她记得,之前许白水曾跟门中弟子讨论过朝轻岫对服装的接受度。
虽说帮主性格挺随和,可眼下这套显然超过了底线。
朝轻岫扫一眼衣服,温和道:“原来这是少掌柜的喜好?”
许白水:“……快过年了,属下以为帮主可以穿得喜庆些,算是个好兆头。”
朝轻岫点头:“有道理。”对查四玉微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少掌柜有此雅兴,咱们且帮着少掌柜换上。”
“……”
简云明站在院子里,听到帮主房间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过了会,一个穿得仿佛
被烧糊的红灯笼的许白水走了出来,至于朝轻岫,看着还跟以前一样,让人怀疑江南武林魁首的柜子里,是否放了十来套一模一样的白色外袍。
与查四玉等人相比,朝轻岫醒得略晚一点,不过出门时也才刚刚卯时三,她懒洋洋地走到院子内拉练,准备做早课。
见到简云明后,朝轻岫向人笑了一下,招呼:“简兄弟,你今日还好么?”
简云明扶了下包着右上侧小半张脸的纱布,面无表情道:“……还好。”
眼见帮主要开始练掌法,简云明不欲窥探他人武学,便自觉地换了个方向站。
一个时辰后,朝轻岫徐徐收招,白色的水汽从她身周腾出,她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毛巾擦过脸跟手,然后才问:“怎么一直不见非曲?”
查四玉回答:“清晨时分徐香主出门了,说是找罗村长有些事情,可能是想了解一下千庄的情况。”
朝轻岫看了眼天色:“虽说如此,现在也该回来……”
她一语未尽,忽然停住,抬头看向院门的位置。
简云明注意到朝轻岫的神情,就知道她也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虽说朝轻岫内功不够深厚,听觉倒是不坏。
徐非曲是跟罗其周一块回来的,她匆匆拱了下手,就道:“门主,我听见军营那边传来消息,说那边的季将军今晨忽然不见了踪影,副将们正在竭力寻找,待会可能会来询问咱们。”又道,“还有一事,我回来的时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