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打量,微微颔首,打算将一行人领去正堂,还叫了几个小厮煮了几壶茶水送到正堂。
一行人跟个在苏嬷嬷后面缓缓地走着,玄衣男子眸色始终淡淡,眉间,发上,肩上皆是落雪。
终于进了长廊,风雪被屋檐挡住了。
玄衣男子静静地走着,只是在长廊转角时,才若有所感般微微抬了抬眼。
正堂一向是用来待客的地儿,墙角处更是烧了好几盆上好的碳火,挨着风雪疾驰了许久的一行人进了这烧着碳火的屋子,泛着冷意的身子瞬间回暖。
“案上有新备下的茶水,诸位可以饮下暖暖身子。”苏嬷嬷想了想:“不知诸位可用了晚食,可需要老婆子我让火房开灶?”
“不满老人家,我们几人今日可以说是粒米未进,不知府上可还有吃食,能果腹就行。”黑衣男子坦言道。
“那你们且稍等片刻,老婆子这便叫小厮送几碟点心过来,再叫伙房起灶。”
“多谢老人家了。”
“不必谢我,谢我主家便可。”苏嬷嬷再次撑起伞,转身正想离去,却被身后低沉的男声叫住了。
“老人家,不知这府上的主人在何处,在下可方便前去拜访。”
苏嬷嬷闻言转过身,想到霜居在家的夫人,略警惕地看了一眼说话的男子,正是为首的那位玄衣男子。
“客人上门,按理说主家理应出来迎客。”苏嬷嬷缓缓出声:“只是近来天冷,我主家身子虚弱,不便见客。”
“诸位安心住下便可,无需这般客气,若有需要,尽可吩咐奴仆去做,待雪停了便离开即可。”
“既如此,那在下便不打扰了,还望老人家替我等传达一番谢意。”玄衣男子沉声笑道。
待人离去,堂上本来闹哄哄的十几个男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一脸肃穆地看着上首大马金刀坐着的玄衣男人。
想到自己主子刚刚那番奇怪的举动,黑衣男子脸色微变,低声询问道:“主子,可是这宅子有何不妥?”
玄衣男子垂眸,脸上的笑意似乎淡了下来,只淡淡地道了句无事。
他将视线放在一侧的茶盏上,粗糙的大手紧握茶盏,热意从杯盏上传过来,拇指摩擦着青瓷细腻的盏壁。
端起了杯盏,撇了撇浮沫,刚备下的茶水还氤氲着热气,他看着这缓缓飘散的热气,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方才在转角处瞥见那张夭桃秾李般的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