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闻山长一礼,汗颜道:“老夫学艺不精,闻山长还是另请高明吧。”
闻山长放下书,道:“既然昏迷不醒,何大夫不若施针试试?”
朱先生呆了下,忙道:“闻山长,可不能随意施针,不如先让伯明歇息一阵,再去城里另寻大夫来瞧。”
程子安眼神微冷。
闻山长君子端方好欺,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本来,他只要狠狠打击一下项伯明的嚣张气焰,震慑其他想要朝程家吐口水的人。
项伯明被府学除名,闻山长他们也要背负巨大的压力。
程子安听程箴提过,如今对官员的考核,主要是教化,读书,赋税几方面。
项伯明读书好,有朱先生替他撑腰,闹大了被赵知府得知,估计过不了他这关。
程箴一个断绝了前程的前举人,在赵知府的眼里,远没有后起之秀有用。
程子安突然道:“我有个法子治好他。”
屋内众人一下朝程子安看了过来。
程子安神色自若走过去,在项伯明身边站定。
朱先生先反应过来,马上紧张地上前阻拦,厉声道:“你不过黄口小儿,连大字都写不清楚,居然敢口出狂言能治病!在众目睽睽之下,意欲杀人灭口,没曾想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
周先生听不下去了,怒道:“老朱,你可不要胡说!”
朱先生冷笑,不客气回击道:“我怎地胡说了?周老儿,你是程子安的先生,他平时在蒙童班学习如何,你远比我清楚。何大夫自幼学医都束手无策,他居然敢......”
“醒了。”程子安突然大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争吵声戛然而止,连莫名其妙的何大夫都一起朝程子安看去。
程子安将从手边一堆书上拿到的半截墨锭放回去,道:“他已经醒了。”
项伯明双眼睁开,白着脸,阴沉沉盯着程子安。
狗东西,先前突然有冰冷的尖锐物靠近眼眸,他不受控制感到恐慌,便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想要闭眼已经来不及,程子安就在一旁,面色平静望着他。
朱先生神色变了变,不过很快浮起了笑,欣慰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伯明,你可还有哪里痛?何大夫在,你莫要怕,全部告诉何大夫。诊金药钱你也先别考虑,总归有人付。你过两年就要参加秋闱,身子最最要紧啊!”
程子安抢着道:“他好好地呢!”说罢,突然出手敲在了项伯明的膝盖上。
项伯明膝盖反跳踢出去,他吓了跳,跟着弹坐起身。
程子安朝僵住的朱先生微笑,道:“朱先生,你瞧,他好了。”
闻山长将书砰地掷在案桌上,大声唤道:“长平!”
长平进了屋,闻山长道:“送何大夫回去。”
何大夫也琢磨出了不对劲,一句话都不多问,忙拱手道别离开。
闻山长目光扫过程子安与项伯明,道:“你们且先回课室。”
项伯明犹豫不决,忙朝朱先生看去。
朱先生朝他使了个眼色,项伯明听话起身见礼,要往外走。
程子安飞快拉住了他衣袖,道:“不行啊,你不能走。”
项伯明恼怒不已,抬手甩开,愤愤道:“你还要如何?”
朱先生嘲讽地道:“程子安,当着闻山长的面,你还不依不饶了,莫非想要再打项伯明一顿?”
礼多人不怪,程子安朝朱先生施礼,恭敬地道:“朱先生,学生不敢。”
朱先生哼了声,心道谅你也不敢!
程子安微笑,道:“朱先生说笑了,学生无论年纪身高体型,皆无法与项伯明比,就算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