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个工具间，有了阳光，照片上的图案比昨晚更清晰。众人在狭小的屋子里看着墙上的照片，不用我解释，他们就能推测出事情的全貌。
我不想再去看照片，于是穿过他们之间的缝隙，抬脚向门外走去。经过辛柏时他的手臂在颤抖，小声说着“好过分”。
“迟韵，你昨天会是那样的反应，就是因为这个？”周芷欣的目光怜悯。
“嗯。”我低声应答。
“我受不了了。”周芷欣红着眼眶，也出来站在我旁边。
赵轩跟在辛柏后面出来了，他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说着：“太恶心了。”
辛柏偏头不知道在看哪里，却把下唇咬得鲜红，连同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你们觉得是谁在跟踪她？”我已经看过照片了，自然也不会再被这样的情绪困扰。
“我怎么会知道？”周芷欣恶狠狠地说。
“我需要她的日记，不是她现在的，是她在照片上拿的那一本，她以前的日记。”我说。
周芷欣愣了一下，抓住我的手臂，说：“但她的东西都被烧掉了。”
“是啊，那怎么办啊。”我绝望地闭上眼睛，“陈泉后天要来问情报，你们谁都不要把这个暗道说出去，我还不想把这个情报告诉他。”
“那我们要告诉他什么呢？”周芷欣问，“我们还有什么没有告诉过他们的情报吗？”
“你昨天有没有问到关于院长的情报？”赵轩问周芷欣。
“没有。”周芷欣回答，“就连在这里工作资历最老的员工都没有见过他，只知道他会定时给福利院补给，平时关于工作上的事都是通过信件交流。”
“信件都会寄往哪里？”辛柏突然开口，“信件上的地址是哪里？”
“地址不固定，哪里都有。一般是他写信来询问福利院近况，我们才能得知他的消息。”周芷欣的话像给我们浇了一盆冷水。
“他最近一封信是什么时候寄过来的？”辛柏还在问，“地址是什么？”
“你要去？”周芷欣诧异地问，随后回答：“让我想一下，我看的太多了……应该是在罗伯特去世的那一天，从这里出发的话，至少需要四个小时。如果这样计算，你后天回来的话，也有差不多一天的调查时间……”
“那我会去。”辛柏说。
“我也去。”我举手。
“我留下来研究这个仪式，没准可以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赵轩拍拍手里的书。
周芷欣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随后说：“那我继续留在福利院，看看还有没有像这样的暗道。”
“你现在是女巫，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上马车前，周芷欣还在给我化妆，“头发放下来，挡住脸……帽子千万不能摘下，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跟着去，还是太危险了……”
“没事，辛柏会保护我的。”我拍拍周芷欣的肩膀，以示安慰。
周芷欣的目光转向辛柏，后者点了点头，回答：“是，我会保护她。”
马车一路飞驰而去，我坐在辛柏对面一直盯着他，而他却一直扭头看窗外，耳朵渐渐染上血色。我轻笑一声，问他：“你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作为队友，你还要隐瞒这些事吗？”
他惊讶地回头看我，连忙否认：“不，不是，我没想瞒着你，只是现在……实在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
“那什么才算是好时机？”我追问，“那你额头上的伤呢？那个也不能告诉我吗？因为它和凯文有关？”
听见凯文的名字，辛柏的身体微颤了一下。
“就是和凯文有关吧。”我有些生气地说。气他有事情瞒着我，气他受了伤也不肯和我说，明明我是……我是什么。我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