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也许大火已经让我的脑子缺氧了,我伸手抓住那只手。可那只手没有半点怜悯的意思,一抓住了我就把我往柱子那边拽。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拽了过去,扑倒在地。
落在地面上的震荡让我有些头晕,我咬着牙去看拽我的人,顾落烟脸上的凶狠赤裸裸地暴露在我眼前。
我在她的手又要触碰到我之前从地上迅速地爬起来。但膝盖还在疼,尤其刚才摔了一下就更疼了,我有些站不稳,被她抓住了把柄。
她直接抓着我的手往前走,她全身湿漉漉,只有掌心是干燥的。我想挣脱,可是膝盖总是使不上力。就算我已经跪倒在地她也不管,我几乎是被她拖着往前走。
这里是前往地下室的路,尽管周围已是一片狼藉,我还是判断得出来。膝盖被摩擦得生疼,我找不到机会站起来,任由她拉着我下楼梯。
穿过火焰时的灼烧感短暂地笼罩了我,随后我被丢在了那个红色的阵法上。我咬牙坐起来,隔着一圈火焰与她相望。升腾的火焰扭曲了她的脸,我却仍然能看出她脸上的凶狠。
“为什么?”再次开口说话时,我的下巴也在疼。
“为什么?”她嫣然一笑,眼里的狠毒却暴露无遗,“你死了才好呢,你死了我们才能离开这里,你怎么没早点去死呢?”
“这是你们的任务?”我忍着下巴的痛,继续问道。
“我真不想告诉你那么多,但是没办法,谁让你已经是行将就木之人了。”她好像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捂着嘴笑了一会。
“你是芙罗伊。”很不合时宜的一句话,但我就是想说。
“你发现了?”她故作惊讶,又笑着说,“好吧,我确实是芙罗伊。而且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在这个游戏里可以用真名,而我们都要被叫作芙罗伊和莉莉丝吗?”
火焰炙烤空气的声音噼啪作响,我有一瞬间耳鸣,眼前的东西模糊,几乎集中不了注意力。于是我摇了摇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甩开,抬眼听到了顾落烟的话。
“因为我们都是祭品。”
我们都是祭品。我并不感到意外,应该说,我早就知道了才对。
顾落烟说完这一句话就不再说,或许是觉得地下室的空气太过闷热,或许是觉得和我这样的将死之人没什么好说的。总之她转过身,走出地下室,同时将地下室从外面锁上。
没有人会来救我了。
我瘫倒在地,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已经无法满足我肺部的需要。这样看来,不需要旁边的火焰烧到我,我就可以窒息而死。
够到烛台需要跨越火焰,更何况我跳起来也够不到暗门。好像已经没有一线生机,我并不是太绝望。
我开始幻想,想我的技能还有多少次机会可以用,想如果技能生效,我会回到哪个时间段。然后我想到了辛柏额上的伤口,如果我不在了,谁会帮他处理。不对,我摇摇头。想起陈泉手上那把刀,我再次摇头。
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我每次呼吸都要发出声音。我想到给辛柏处理伤口时他低垂的长睫毛,我想到每一次和辛柏对视时他如琥珀般灿烂的眼眸,我想到他抓着我时骨节分明的手,白皙的皮肤上透出的青紫色的血管,我想到黑暗里他闪闪发亮的眼睛。
真的是狼的眼眸。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还有心情逗自己笑。
窒息感一直紧抓着我的喉咙,然后有人从外打开了门,带起一阵风,却是炽热的。少许空气缓和了我的肺部。
然后我与那双狼的眼睛对上了视线,面前的人与我的幻想重合。我再一次笑出声来。
“你怎么样?”辛柏穿过火焰跑到我面前,他的脸上有几道血痕,触目惊心。我被他架起来,手臂拉扯的同时我的胸部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