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同样是美貌不输她几分的韩敬芸,心底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想罢,他才发现楚玉瓷现在还没回来。
从舞乐起,至曲音落,足足半刻钟,她还没回到他身边……
身姿婀娜的少女一颦一笑都美得动人心魄,看向他的眼神也柔和万千。
“臣女参见张大人。”
他起身,不失礼节地向她回礼:“韩小姐有礼了。”
韩敬芸娇羞一笑:“听闻张大人当年以楚府门生的出身在科举时一举夺魁、中了状元,后又在翰林院历练一年,一路高升,果真是才高八斗,风流倜傥!”
“韩小姐谬赞,张某受不起。”
张越戈含糊几句,被一阵莫名而来的心慌占据了理智,借故离了场。
他带着贴身侍卫在府内一通乱找,最终逼问出了她的线索。
当厢房的门被强力撞开的时候,韩映还没回过神,可当那力道极重的一拳打在了自己脸上,他才恍然惊醒,骂骂咧咧地去看对自己动手的人。
“韩公子,本官的人,你也要动吗?”
张越戈深沉的眸中聚着怒火,如火蛇一般,来势汹汹地缠在他身上。
“张大人为了她向我动手,怕是也有所不妥吧?”
愤懑和疑惑涌上心头,韩映冷冷一笑,从地面上迅速爬起身,一拍屁股就要挥拳朝他打去。
他韩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嫡长子!是陛下来了也要宠爱三分的皇亲国戚!
楚玉瓷惊呼:“豫郎!”
这韩映好歹也是在皇家军营呆过半年有余的练家子,她不想他受伤!
张越戈却借着少时在楚府学到的身手,敏捷地躲过了。
“呵!不过一个被我表兄睡腻后丢出来的残花败柳,张丞相也真是爱惜!”韩映高声咒骂,“她现如今不过废人一个!能爬上本公子的床、给本公子做妾,那算是大爷我抬举她!”
话音落,一道带着威严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阿映,在吵什么?”
礼夫人带着丫鬟走进来,一见屋内的情形也愣了一刹,顿然心下明了。
思忖片刻,她照例向张越戈问好:“妾身见过张大人。”
“这楚姑娘……”她扫了眼啜泣不止的楚玉瓷和处于暴怒之中的张越戈,不禁头疼,“阿映,你且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他平时的恶劣行径,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他今日分明知道这楚玉瓷已然跟了张越戈,还非得精虫上脑似的,把人拉进屋里做这档子见不得光的事!!
张越戈生得玲珑心思,令人琢磨不透。而触了他逆鳞的人,殊不知要被他以何等方式报复回去!
“母亲大人,这贱婢误入我厢房还试图勾引我!”
韩映无法无天惯了,颠倒黑白的话语更是随口就来。
“您看,她抓得我胳膊上都流血了!”他劈头盖脸地抱怨,“您还不快把她拖出去杖毙!”
礼夫人蹙眉:“简直胡闹!”
眼瞅着张越戈和敬芸的婚事就要顺利提上日程,她丈夫的势力也要如虎添翼,又岂由得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乱来!
这门婚事他们夫妻二人相当看重,韩敬芸也苦心煎熬了半年之久,就为张越戈今日能点头!如若他咬死了韩映不松口,那他们的准备就全部功亏一篑了!
“她勾引你?韩公子,你说话可要有理有据!”
静谧的屋内,张越戈一个转身就挡在她面前,高大的身体将颤抖着的她护了个严严实实。
她揪着他柔软的大氅,煞白的嘴唇不断打颤,怔怔地望着那个遮挡住全部她视线的身影,瞬间感应到了多得溢出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