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三个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开始野餐。
暮色四合,弦月高悬,抬头能隐约看到几颗稀疏的星星。
眼前的篝火时不时发出木材燃烧时的哔啵声,橘色的火苗在微凉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一整条鱼下肚,叶明泽由内而外地放松下来,继续之前的话题问:“你当初转去学哲学,跟你家里的事有关系吗?”
钟亦儒拿树枝戳了戳火堆,火星子顺着风飘了出去。
“有一部分吧。”他坦然承认,然后道:“既然我不小心猜到了你们的秘密,你又对我家的事很感兴趣,作为交换,我可以跟你讲讲,想知道什么?”
叶明泽被看破心里所想,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可钟亦儒都这么说了,现在这个氛围又的确很适合谈心,他便没再纠结:“挑你想说的吧,我就随便听听,不会外传。”
钟亦儒又笑了起来:“我们家那点事儿,外面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钟亦轩的亲妈是我小姨,这个不知道陈家那小子跟你说过没有。”
叶明泽:“没有,他就简单提了两句说你们兄弟俩关系不好。”
钟亦儒盘腿坐下,边回忆边说:“我小时候爱显摆,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都聪明,我外公外婆没有儿子,又觉得我是个天才,对我很看重。我妈过世的时候我大概十二三岁,在他们眼里还是小孩,外公外婆怕我没人照顾,硬逼着我小姨嫁过来给我当妈。她那时候好像有喜欢的人,但没能在一起,而且直到我成年之后,她才被允许有自己
的孩子。”
叶明泽惊讶道:“难怪你跟钟亦轩差了那么多岁。”
钟亦儒的目光飘向暗沉沉的夜色,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小子出生的时候我都二十了,我其实挺期待有个弟弟或妹妹的。后来发现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小姨很排斥我跟钟亦轩接触。”
叶明泽皱眉:“可这些事又不是你能决定的。”
钟亦儒的目光重新落回实处,隔着火光看向他道:“我能理解她为什么这样,我们都对不起她,我也没想过跟他们争什么。既然住一块没办法避免矛盾,不如离远一点。”
叶明泽消化了片刻才道:“那你弟弟对你……”
钟亦儒:“他对我有敌意很正常,我们的父亲还有外公外婆做不到一视同仁,以前只关注我一个,后来见我突然废了,又把目标放在他身上想练小号,我小姨也一直要求他要比我小时候更优秀,正常人谁受得了?”
叶明泽叹气:“就是可怜了孩子。”
一直没出声的魏悯之忽然给他披了件外套,靠着他坐下,问道:“冷不冷?”
“还好,这不是烤着火呢吗?”叶明泽说。
钟亦儒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草屑:“也不早了,你们是回去还是在我这儿住一晚?”
没等他们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我呢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极简主义,所以这边的条件也比较简陋,我看你们八成也住不惯,还是早点回去吧。”
叶明泽只好跟他告别:“那我们就回去了,今天玩得很开心,多谢款待。”
钟亦儒笑着摆摆手:“行了,少说几句没用的客套话才是对我的感谢,有空再来玩儿。”
叶明泽便直来直去地问:“你要在这儿久住吗?”
钟亦儒:“很久没回来了,先住一段时间再说吧。”
叶明泽笑道:“那行,回见。”
虽然只认识了一天,但他还挺喜欢钟亦儒这个人的,难怪魏悯之跟钟亦儒能做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回去的路上叶明泽忽然反应过来道:“不对啊,今天你都没怎么跟钟亦儒说话,不是应该你俩叙旧吗?怎么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