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踏入高门时的忐忑,想起初见后爹时心底的怯懦。
徐玉修。
那也是极端庄、极稳重的正君。可也是从徐玉修身上,辛言忱知晓了后院的男子能有多狠,又能仗着正君这个身份做到何种程度。
正君这两个字,本身就带着一种权威。小侍要看正君的脸色,庶子庶女要规规矩矩地唤一声“父亲”,乃至整个岚朝同样维护着这种权威。
宫中的侍君们被那一至九品的位份迷了眼,妄图撬动那坤宁宫的砖头。可说到底,便是从一品皇贵君,也永远在君后之下。
说到底,无论哪一朝代,哪一任女帝,这坤宁宫的宫墙都永远屹立。
便是如今这位盛家君后脾性颇好,不比徐玉修癫狂,辛言忱也断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早些晚些,又有什么要紧?总归是要起来的。”
最后,辛言忱只是这般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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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时,路过一条长廊,辛言忱隐约瞥见一道身影。
那人脚步极快,只粗略望见一个侧脸,便被雕花木栏掩住了身形。尚未想起是谁,秋鱼已经快速道:“是原美人身旁的清泉!”
合华宫与延珍宫相距不远,刚搬来时,冬鱼曾说原美人喜好抚琴作画,想来宫中书籍不少。也曾提议过去合华宫拜访。只后来二人没什么交集,便也一直未曾前去。
辛言忱对原美人的印象不多,却很深刻。
这位从二品太女少傅之孙,也算是陛下的恩师之孙。他先天体弱,在选秀结束后的第一天侍寝里,就直接截了思美人的胡,让陛下守了几个时辰。
后来撑着病体来请安,泪水涟涟,更是直接将那日理万机的陛下招来了坤宁宫。
虽说之后几日这原美人安静下来,辛言忱却一直记得那日。
年轻的女帝匆匆自殿外赶来,周身裹挟着霜寒,她微沉着脸,站在离那病弱美人几步的距离外,说,序青,你该知道自己的身子。
而今,裘荀生侍寝后位份连晋三级,整个皇宫无人不晓他圣宠之眷,其余侍君皆暂避其锋芒。
可在辛言忱心中,他对于宠侍的认知,最开始却仅仅源于那“序青”二字。
序青,序青。
无奈而纵容,深情却又似无情的一声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