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日还在酒楼见义勇为呢,真是可惜了。”
“想来,约莫是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叹这选秀早已结束。”
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众人也跟着散了,只是想法又各有不同。
除了嘀咕几句那余家的生女体质,便是琢磨这余家小公子是否真的能一口气生四个女儿。
那继承体质之言听着很有几分道理,从前怎的未曾想到?要不便再试试,看能否将人娶到自家?
只是想到那余家公子的气性,以及余大人今日这番话,便又立刻打消了念头。想什么呢,谁敢和皇家抢人!
有那犀利的,只在心底冷笑。这余家老贼倒是精得很,谁不知道她对儿子有多溺爱?
选秀都结束了,现在哭不过装给圣上看罢了,说白了就是舍不得儿子入宫!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留住了儿子,又得了一个为皇嗣尽心的美名。
陛下如今年岁尚小,想来也看不穿那老狐狸的险恶,指不定心底便记下了那余家捧上的忠心。
赏赐珠宝倒也罢,再给那余家公子封个什么县主,赐一门良缘,余家又多了个强势姻亲......怎么什么好事儿都到她余家了呢!
越想越不是滋味,那些人索性将余大人的话在外大肆宣扬——
既然你余家想为皇嗣尽心,不将儿子送进宫就说不过去了吧?
既然夸自己儿子能生,那么不给陛下生四个五个女儿就是欺君!
流言传着总会变点味,京城的普通百姓并不关心什么余家,却很操心皇嗣一事,对那余家公子也多有关注。而风月轶事,大多总蒙着一层传说的色彩。
一时间,高僧断言余家公子能给陛下生五个女儿的消息,在京城飞快传开。
*
那“皇家秘闻”暂且不提。
乾清宫,朱墙下宫侍站成排,牢牢守着乾清宫殿门,便连只惊鹊都无法闯入。
御医接了宫侍递来的消息,匆忙赶来,待知晓那祖宗昨儿在正殿歇下,胸膛那本就急促的心跳愈发失序。
这......这瞧着是尊地位不输君后的金疙瘩呐!万一伤了哪儿,她们这不值钱的脑袋哪里赔得起?!
心底生了退意,再看那戒备的宫侍、空荡的内殿,御医便连脚步都不想迈入了。只恨今早没狠心淋盆冷水,也好休个沐,省的这般进退维谷。
总管却生怕方才的一番跑跳导致伤口绷裂,催着御医去给那金疙瘩复诊。
一个心急、一个生惧,这一来二去的,竟叫那金疙瘩寻了空隙,自殿内跑了出来!
一时间乾清宫乱作一团,好在君后赶来,镇住了场子,众人这才将人拦在了乾清宫内。
御医拎着药箱,望着那掩住身形戒备望向她们的男子,无措道:“君后大人,这、这......现下该如何是好啊!”
紫藤花架下,那人一身亵衣,双眸警惕若狼。
卯时刚过,几许天光刺穿那层薄雾,并不烈,他却有些不适地眯起眼。浓眉斜飞入鬓,那清瘦的身形在紫藤的掩映下愈发莫测,像是一匹潜伏着、随时冲出的狼。
盛怀景也跟着眯起眼,大约是起得早了,他竟从这人身上看出了几分影子。
几分......怀意的影子。
怀意是那马上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这人却像极了围猎时沉默阴鸷的狼。
总归——两人瞧着,都并非那等寻常男子。
总管候在一旁。她虽为女子,且服下了断情的药丸,可在天下之主身旁伺候、负责内务,总归有几分天生的敏锐劲儿。
见君后沉默,她几乎瞬间便明白过来,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便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