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的儿子前日忽然就走了,膝下只有个丫头没了香火。偶然得知之前这傻子为了从我儿那讹钱不要脸的爬他床还生了个孩子,那是我宋家的血脉岂能流落在外。”
宋老太扬着下巴颏开始了她的个人秀。
“再说我宋家有的是钱此后那孩子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着个傻子强!还敢跟我抢,大人啊您可得给老妇做主啊!”
从趾高气昂到哭天抢地只是一瞬间,她戏可真好。
贺星棠抬眼看堂上,那狗官摇晃着架在桌子上的脚百无聊赖。
“一个傻子这么有心机。”狗官说话了。
宋老太立即点头,“粗劣的心机手段,可瞒不过老妇的眼。”
“那你们家夺走了孩子之后打算如何呢?毕竟这女人是生母。”
“这种女人我们宋家不能要的,大人您不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她已经死了的那个爹是个二皮匠整天不是搬尸就是缝尸,太晦气了!不如……大人您把她抓了关牢里去吧,不吃不喝她也撑不了多久。”
明目张胆,夺子杀母的招儿这老东西都想好了。
婉娘气的脸都白了!
贺星棠也握紧了拳头。
褚行骁笑了,笑容之夺目堪比冬日暖阳,那宋老太眼睛都直了。
“主意不错。既夺走了孩子又免除了后顾之忧,都不用本官多动脑筋了。”
“老妇也是为了大人分忧。”
褚行骁依旧在笑,漆黑的瞳眸深处溢出一抹残忍来,他生平最忌恨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迫使他人母子分离,千刀万剐了也不解恨。
立在一侧的黑袍侍从潘睦也微微皱眉,真没想到这边陲小城也有这种狠毒的人。
瞧她站在堂下挺直的腰板儿得意洋洋的样子,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踩了他主子的底线。
而那孩子的母亲则属于运气好了,她今日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赢这一场官司。
褚行骁示意潘睦把惊堂木递过来,他要宣判了。
贺星棠双眼冷寒看着他接过惊堂木时蓦地道:“我家九安的父亲不是她儿子,大人不能听凭她一面之词就草率断案,我要求当堂滴血验亲!”
“我儿子躺在棺材里血都凉了,怎么验?”宋老太厉声道。
“你不是还有个亲孙女吗?难不成那孙女不是你儿子的种?”
“少胡说八道,那丫头长得跟我儿一模一样。可是也用不着如此麻烦,大人……”
褚行骁惊堂木一甩,“验!”
贺星棠走到婉娘身前请她回去一趟把九安抱过来,顺势小声的跟她交代了一句,用浓盐水把九安的小手涂抹一遍。
婉娘点点头就走了。
很快宋老太那小孙女就由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带来了,一看那小女孩儿……贺星棠彻底确认九安的生父跟姓宋的没半毛钱关系。
不大的脸上那两只眼睛如同绿豆蝇趴在上头似得,宋老太自己说这孙女长得跟她儿子一样。
基因再突变也得合理呀,九安那么漂亮亲爹必然样貌极好。
宋老太大力的把小女孩儿扯过去又推搡了一下那女人,母女俩都怯懦的不敢吱声可见寻常在家里经常受欺负。
婉娘也抱着九安来了,小家伙趴伏在她肩膀上晃悠一路已经睡着了,重要的是他只穿了一个肚兜兜没穿裤子。
小屁股露着,大腿上的胎记红艳艳的好似用桃花染了色。
“怎么没穿裤子?”
“他跟宝丫疯闹的浑身都是汗,我娘就把他裤子脱了担心他长痱子。这是年纪小不知羞耻为何物,再长大一些才不会让人脱他裤子呢。”
贺星棠也忍不住笑,软软白白的一小坨光着屁股也没人说他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