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我再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关系……”邹靖过来张和这边做客,张和也将就凑一了一桌酒席招待他。
刘备能起家,有邹靖一份功劳,真不多,甚至有借献佛的嫌疑,却还是一份人情。
于是张和维持最基本的礼仪,后者也清楚这点。想要进一步获得好处,就难了。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不过几年,谁能想到在涿县织席贩履之辈,如今已经是大汉凉州牧?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几年前差点饿死的私生子,能在入了族谱之后,与您在这里喝酒?”张和笑道。
换了刚刚组建义军那阵,自己仗着是刘备的义弟,才能被引见给邹靖。
也只是引见,完全没有平起平坐的资格,刘备都没有!
邹靖也有些感慨,现在的张和坐镇京兆,掌四郡军政,如今怕是汉中都落入他的手里。
自己还是中郎将,对方已经是安西将军。
前前后后,也不过几年的时间。
看到刘备他们迅速起家,总有种‘自己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的挫败感。
“张府君,不管如何,汉中都是益州治下。”邹靖开口。
“是这样没错,只是我们受汉中太守的求援,过来这边支援。结果猜猜,我们看到了什么?”张和笑着反问。
“当然是米贼张修与张鲁二人,袭杀了汉中太守。”邹靖回道,“我们也是接到求援信,立刻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各位先来一步。”
话说回来,这几年邹靖的本事没有提升多少,这官僚作风好像是越来越熟悉。
张和甚至怀疑他点错天赋,他应该去当官,而不是去从军。
或许邹靖原本就打算当官,可那年头举孝廉当官哪有那么容易?
最后只能走别的路子,先当兵,然后当军官。
若运气好,以后未必没有转文职,甚至举孝廉的可能。
只能说张和选对了发家的时期,可邹靖就没有那么幸运。
他们那时代的人,难免身不由己。
“且不说我在张鲁口中,听到不同的证词……”张和缓缓开口。
“一家之言,没有任何意义。”邹靖直接怼了回去。
在听到张修已经被张鲁所杀,他就已经想好了借口。
反正都是张鲁狡辩,一切都和刘焉无关!
“更别说张鲁一家,常年往来刘益州府邸,尤其这张修还是刘益州的部曲。既然你说了,他们反叛了,那么刘益州是不是也要负点责任?”张和饶有兴致的看向邹靖。
顿了顿,继续说到:“昔日只是葛坡黄巾作乱,太尉都要被免职。如今益州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要不刘益州就地免职?朝廷那边,我们会上奏说明的。”
“阁下好大的胃口!”邹靖听出来了,张和不仅要占据汉中,还要把益州也占了。
“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最后是这汉中的问题,汉中是益州的汉中,也是大汉的汉中。这太守当然是朝廷来任命,难道还能由刘益州来任命。还是说在他看来,这益州已经完全属于他了?”张和调侃道。
邹靖可不会承认,承认的话张和反而有借口攻打刘焉。
“汉中太守,我们会上奏朝廷,有朝廷任命太守,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如何?”张和提议。
“谁不知道陛下在董卓挟持下,就算派遣太守,那也是董卓帮凶。”邹靖怼了回来。
“不不,就说这两个月,朝廷任命刘景升为荆州牧,他可是汉室宗亲!”张和反驳。
刘表的确被任命为荆州牧,已经过去上任,人家更是汉室宗亲。
你说他是董卓帮凶,那擅自出兵攻打汉中的刘焉,怎么感觉更像是董卓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