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的意思我明白了。”李石虎安抚道。
其实李石虎家的水也不多了,他家里的九口人两头牛都要喝水,李石虎也不想把水匀出去,于是便对陈吉说:“老哥哥,我们不是不想匀,但村民存着的水也不多了,实在不好意思。”
陈吉听了这话,纵使心有不甘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下河村比上河村多一百多人,打也打不过,于是客气地说:“情理之中,理解的。”
李溶月坐在牛车上看到上河村的村民舔着干裂的嘴唇蠢蠢欲动,心中顿感不妙。
于是拿出匕首,在木桶底部挖了一个小洞,让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娘,木桶漏水了。”李溶月对着坐在地上休息的奶娘喊了一声。
奶娘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看到牛车的木板已经湿了,心疼地喊道:“春花,快把所有的水壶都拿过来。”
春花从牛车上拿出五六个水壶,帮着奶娘把水桶里的水舀到水壶里面装满。
李松然抱着刚装满的两个水壶问道:“为啥要把水装到水壶里?”李松然看李溶月没有回答,又看到了上河村的小痞子在那里摩拳擦掌,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你怕他们会抢?”
虽然李溶月不说,但李松然心中已经掌握情况了。
这边,村长李石虎和一些耳目聪慧的村民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李石虎便寻了个借口向陈吉辞行道:“老哥哥,我们打算先往汴京方向走,到了汴京没有办法安顿再去南方。”
下河村的村民也怕自己存量不多的水被上河村的村民分走,不用村长催促,立刻收拾好东西,出发。
这时,李溶月看到有一队百来号人的逃荒队伍经过,他们衣衫褴褛,嘴唇开裂,双目无神,并且都是青壮年。李溶月心中顿感不妙,立刻拿着刚装满的五个水壶,对李松然说:“赶紧把车上的干粮拿在手里。”
李松然刚抱着一袋干粮跳下牛车,就听到上河村的那几个小痞子大喊:“刚走的那一个队伍里面有水有粮食。”
往队伍方向走的那一百来号人听了这话之后,双眼顿时泛起了活下去的光芒,像一头饿狼一样冲进下河村,下河村的村民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有的吓得四处逃散,有的想反抗,却被更多的难民压制住,上河村的也趁乱抢劫水资源和粮食,场面一片混乱。
李溶月在灾民冲过来时,就明智地放弃了牛车,立刻拿着水壶拉着春花和奶娘往山里面跑,李松然也抱着十多斤干粮跟在后面,难民们以为他们吓得四处乱窜才没有追。
他们几人跑了将近一个时辰,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才在山坡的一处阴凉的地方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地上休息。
过了一会,奶娘才反应过来,不安道:“我们车上的东西和老黄牛怎么办?我们几个妇孺独自走的话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刚才那么乱,我们如果牵着牛车的话肯定跑不了,现在回去的话牛车和东西都肯定被抢光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村里面的队伍会往哪走。”李溶月看着不知所措的奶娘,耐心地劝道。
听了这话的陈荷花脸色稍微有所缓解,但不安的情绪又涌上心头,满脸惊惶失措。
李溶月给李松然使了个脸色,这种劝人耍赖皮的事情他最在行。
李松然立刻心领神会,跑到奶娘怀里撒娇:“娘,我们不去南方了,直接去汴京吧,可能会近一点。而且水和干粮都在,我们人少,到时候在路上随便找个适合居住的地方交换了户籍都可以落户了,你说是吧。”说着,还不忘摇一摇奶娘的胳膊。
“对,我们往深山走,人会少一点,相比走官道会安全不少。”李溶月附和。
“但在深山里,万一遇到猛兽怎么办?”奶娘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