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李溶月就带着李松然和春花,把奶娘埋在了破庙旁边的山坡上,旁边还有几棵松树。
李溶月把奶娘的坟墓修理好,又去破庙里面找了块木板,用黑炭在木板上写着陈荷花之墓,接着带着春花和李松然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姐,我们接下来去哪?”走在回破庙的路上,李松然有点茫然。
李溶月看着从奶娘身上拔下来的那支在箭头,箭头的顶部刻着莲花形状,沉思了片刻,下定决心地说:“去汴京,奶娘不是说实在没有去处就去汴京找那个‘大夫人’吗?”
“万一汴京那边也有危险呢?”李松然担心地问。
“那也比昨晚好,再危险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害我们,如果昨晚没有那个密室的话,我们四个人都没有活路了。”李溶月冷静地分析。
“公子,小姐,府里的大夫人挺好的,对姨娘也好。”春花红着眼睛,哽咽地说。
即使手上沾满鲜血的李溶月,看到刚刚失去母亲又弱小可怜的春花都不免动容,她安慰春花道:“那我们就听奶娘的话,回安国公府。”
他们回到破庙里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李溶月又拿出了昨天晚上奶娘递给她的小包,打开后看到里面两支红宝石簪子,一块送子观音形状的玉佩,两张写着一百两的银票,三十两碎银和一些铜钱。
李溶月把银子分成三份,给了李松然和春花一人十两。
“小姐,我不要银子。”春花连忙推辞。
李溶月看到春花诚惶诚恐的样子,李溶月直接把银子塞到她的怀里。
“把银子贴身带好。”李溶月嘱咐道:“接下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我们不小心走散了,至少手里面还有些银子可以傍身。”
收拾完东西后,李溶月一行人又到怡水县的集市上把之前逃荒用随身带那十几斤面粉卖了,又去包子铺买了些包子馒头等干粮,然后随便找了个面摊吃早饭,看着香喷喷的臊子面,李松然忍不住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李溶月看着李松然吃得满嘴都是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伤感。
他们姐弟俩有多久没有在这样放松的氛围下肆无忌惮地吃东西了?李溶月也不记得了,似乎自从进了组织之后,就再也没有放松过了。
“我们是要走去汴京城吗?”李松然吃着吃着,突然问李溶月。
李溶月用筷子搅动碗里的面条,“不知道这里离汴京城有多远。”
在旁边收拾碗筷的面摊老板听到李溶月要去汴京城,便插嘴:“这里离汴京城可远了,走路去至少也要大半个月。”
李溶月听到老板的话后,皱了皱眉头问道:“敢问店家到底有多远呢?”
“怡水县是怡江府最北边的一个县城,要去汴京就要先到怡江府,然后再从怡江府到吴昌府,出了吴昌府地界就到汴京城了。”老板边收拾碗筷边说。
“那坐车脚程会不会快些?”李溶月看着正在收拾的老板问。
“那也要看你们坐什么车。”老板收拾完客人用过的碗筷后,直接坐在李溶月对面给她解释:“坐牛车肯定没有马车快,如果坐马车的话,大概十天就可以到怡江府,到了怡江府后就可以到码头坐船一路顺水直下,便可直达汴京”
“店家去过汴京城?”李松然插嘴问。
“去过,去过。”面摊老板看起来五十多岁,留了一把花白的胡子,他摸着胡子颇为自豪地说:“老夫年轻那会,经常去汴京城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喝酒,那场面叫一个痛快。现在老咯,就想着落地生根,在怡水县摆摆面摊,闲时和亲朋好友聊聊天,安度晚年。”
“店家,来两碗臊子面。”这时,面摊又来了两位客人坐在李溶月旁边的位子上对面摊老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