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安国公府内,九岁的安国公世子李松平吐了一口黑血后又昏迷了,安国公大夫人卫雪兰边哭边擦拭着李松平嘴边的血渍。
太医赶过来把了脉之后,摇了摇头,对卫雪兰说:“世子的病已经入了肺腑,最多活不过半年,老朽现在只能给世子开一些止血宁神的汤药了。”
大夫人听到这话,崩溃地大哭,拉着太医的衣袖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平儿吧,他现在才九岁。”
大夫人的母亲文信太侯夫人把她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然后才吩咐下人带太医去外面写药方。
“娘,我只有平儿一个儿子,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大夫人扯着文信侯太夫人的衣袖捶着胸口大哭。
文信侯太夫人把女儿抱在怀里,安抚地摸着她的背:“兰儿,娘都懂的,当年你大哥从马背上摔下来昏迷的时候,娘的心都要碎了。”感同身受的文信侯太夫人眼角泛起了泪花。
“娘……”卫雪兰听了这话后抱着文信侯太夫人哭得更厉害了。
文信侯夫人叹了口气,对卫雪兰说:“兰儿啊!现在平儿这个样子了,你必须早做打算,难道你要等到平儿去了,把世子之位拱手让给王娇儿那个贱人的儿子吗?”
大夫人听到王娇儿这个名字,立刻咬牙切齿:“我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让你去找红杏生的那两个孩子你去找了吗?”文信侯太夫人关心地问。
“已经派人去找了,但自从那场火灾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不知道是生是死。”卫雪兰情绪平静下来后才回答文信侯太夫人的话。
文信侯太夫人有的放矢地和卫雪兰分析,“现在国公爷打猎伤了身体,已然不能生育了。目前他膝下除了平儿外,就只剩下王娇儿那贱人的两个儿子和红杏在大火失踪的那个儿子了。万一平儿有什么不测,再加上红杏的儿子找不回来的话,就都顺了王娇儿的心意了。”
卫雪兰听了自己的娘亲的话后,顿时气得牙痒痒,手中的丝帕都要被抠出洞来。
“退一万步讲,即使以后平儿身体好转,在你的教导下,那两个孩子也会是平儿的好帮手,总比他一个人在府孤立无援的好,你大哥和你三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文信侯太夫人把日后的打算告诉卫雪兰。
文信侯太夫人的嫡子在十岁的时候坠马受伤,昏迷了三天,后来清醒后身体一直不好。
当时的文信侯就想让宠妾的儿子过继到文信侯太夫人名下,但文信侯太夫人死活不肯,反而将没了姨娘、孤苦无依的老三寄养在名下教导。
虽说现在文信侯太夫人的大儿子是承了爵,但由于身体不好,不能上朝,而她教养的三儿子又资质平平,官职低微,在朝中说不上话,所以安国公才敢堂而皇之地扶宠妾王娇儿为平夫人。
“红杏自幼服侍你长大的,情分不一样。那两个孩子带回来后就直接记在你名下,当做嫡子嫡女教养,即使以后万一平儿有什么不测,你以后也还有个依靠。”文信侯太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以后红杏的儿子做世子,都比那个贱人的两个儿子做世子的强。”
“如果那贱人的儿子真的袭爵了,女儿你日后的日子就艰难了呀!”文信侯太夫人边说边哭。
“娘,平儿去了,我也不想活了。”大夫人卫雪兰绝望地说。
文信侯太夫人看到女儿一点斗志都没有,故意用激将法说:“万一你走后,那个贱人就把你和平儿的名字从族谱里面去掉呢?你做孤魂野鬼也就罢了,可怜我那外孙,连个牌位都没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没有人祭拜。”
大卫雪兰听到这话之后,气得手里的丝帕被“啪”地一声撕烂了,“我死也不会让那个贱人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