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那小厮见主子越听脸色越不好,声音颤抖地说完,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贺明霁狠狠地剜了那小厮一眼,咬牙切齿道:“退下吧!”
怪他太鲁莽了,计划不周详。
他只想着夏琉璃是绝对回不来了,只要她人不在府中,就能给她扣私奔这个帽子,因而出发前都没跟下人对词,就兴冲冲地带人杀过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夏琉璃竟然回来的!
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死里逃生的?难道是……
贺明霁眼睛微眯,将夏琉璃从头到脚、从前到后打量了个遍。
他是风月老手,任何痕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隋安宁感受到贺明霁冒犯的目光,狠狠地回瞪他一眼,而后厉声道:“跪下!谁让你起来的!我话还没问呢!”
那小厮刚起身就被突如其来的厉声吓得一抖,一脸愕然地站在原地。
“跪下!”隋安宁又大喝一声,横眉立目,气势十足。
那小厮的膝盖就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噗通”一下又跪了回去。
“我问你,当时是几时几刻,我穿得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发饰,可曾带包,可曾说话,我说了什么话,那俩男子又长什么样子,面貌有什么特征,穿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
这一连串的质问把小厮问得两眼一黑,脑子一懵,只张着一张嘴,“我……我……我”个不停。
隋安宁轻挑秀眉,轻抚裙摆,姿态优雅地坐下抿了一口茶。
“别着急,夜还长,咱们一条一条说。”
贺明霁见不得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印象里她娇娇气气,柔柔弱弱,是个没主意又好骗的。
他恼羞成怒,额头青筋暴起,喝道:“夏琉璃,你太不知羞耻了!你还有脸问?这些该是我问你的!你跟那两个男的是什么关系?你们去哪了?”
隋安宁嗤笑一声,“贺公子急什么?怕我问多了,戳穿你的谎言吗?”
她眉眼染上厉色,整个人有一种不可违逆的威压。
转头向那小厮问道:“想清楚了吗?那咱们一条一条的说,当时我穿的什么衣服?”
“你、你穿得是一件绿色带红花的衣服……”那小厮弱弱道。
“呵!”隋安宁冷笑一声,当时天色已晚,又下着雨,那小厮在数米之外只见原主的衣服上有大片的红色,他哪知那红色不是什么花纹,而是原主的血?
“我父母新丧,我穿素色衣服,怎么会穿绿色带红花的衣服?”
“我、我、可能是天黑没看清……”那仆人嗫嚅着。
隋安宁眉眼染上寒色,语气加重,语速又快。
“那我带了什么东西?手中是否有包裹?”
“没、没看到什么包裹。”
隋安宁转头看贺明霁,眉毛一挑,“贺公子,跟人私奔不带金银细软、衣服首饰吗?连个包裹都没有,你说我跟人私奔?”
贺明霁被问得有些心虚,嘴硬道:“说不定你让你的野男人拿着包裹呢,或者你早就把家私给他们了。”
隋安宁没理他,继续问道:
“那俩男子长什么模样,说了什么话?”
那仆人仔细回想,道:“他、他们长得不似我南越人,他们长得很高又壮,一个脸上又道刀疤,一个两条胳膊上满是纹身。他们说什么货,什么拿这个补上……”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偷偷抬眼看自家主子,发现主子的脸色铁青,阴云密布,马上闭了嘴,再也不肯多说半个字了。
隋安宁也不急,只瞟着脸色难看的贺明霁,悠悠道:“贺公子出门前怎么没跟你家这证人对好词啊?要栽赃陷害我也该对好了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