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呢。”
隋安宁目光灼灼盯着贺明霁。
“笑话!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账要算?我又不欠你的!”贺明霁怒道。
“那我提醒提醒你。”隋安宁唇角勾笑,道:“一套红宝石头面、一套红珊瑚钗环、两对翡翠玉镯、八支金玉满堂珠钗、四件雕花玉佩、两盏白玉冰壶……”
这些都是原主父母给她准备的嫁妆,原主被贺明霁花言巧语哄骗,偷偷拿了自己嫁妆中的首饰物件送给了他。
贺明霁原是恼怒的,他早把夏琉璃偷拿嫁妆补贴他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夏琉璃叫住他,他还不明白算得是什么账,听了一会才明白过来。
这不都是她之前偷偷交给自己的那些首饰物件吗?
贺明霁的脸色由红变紫再变青,那叫一个难看。
“你,你说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咬牙切齿道。
隋安宁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账本,约十来页,记得满满当当。
原主的母亲善于经营,夏思义的官做到哪,她便将铺子开到哪。
到现在,夏家已有十几家铺子,经营得都不错,这些年挣得个盆满钵满。
原主丰厚的嫁妆便是由夏母出钱置办的,其中很多珍奇物件都是这些店铺通过各种途经采买来的。
原主耳濡目染,也跟母亲学了一二,有些东西深入骨髓成了本能。
就像偷自己的嫁妆送给未婚夫这件事,原主纵然是被猪油蒙了心,也还记得要一笔一笔记清楚。
她向贺明霁晃晃手里的账本,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你从我这拿了些什么东西,何时何地拿的,我这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贺公子也不用装傻,我的嫁妆都是专门采买定制的,上面有我夏家的标志,这些东西在不在你手上,去你府上一查便知。若你已将其变卖了,那我就放出风去高价收回,再往上追溯卖家,总能找到你交易的痕迹。”
听到这,贺明霁气结,他指着隋安宁,脱口大骂:
“好你个夏琉璃,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是如此斤斤计较、心机深沉的女人啊!你偷拿嫁妆送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怎么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的?你还记账了,你从一开始就防着我呢?我真是看错你了!”
“哈哈哈哈哈”隋安宁爆发出一连串的冷笑,“贺公子敢干出骗女子嫁妆出去消遣的事,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我为嫁入贺府可做了很多准备呢,其中有一项就是学习如何管理内宅,若说管理内宅,那所有物品出入都要记录在册,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我学以致用,贺公子怎么不满意吗?”
“再说,记账是防小人不防君子的,我是不是防着贺公子,那就要看贺公子对自己的定位了。”
说完,隋安宁还拿账本扇了扇风,一脸得意。
“你!你!你!”贺明霁无言以对,只颤着手指干瞪眼。
隋安宁一下打掉他指点自己的那根颤抖的手指,厉声道:“你什么你!你不是要退婚吗?那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都还给我!”
她还作势打量了一下贺明霁身后,故作惊讶道:“哎呀,你不会没带过来吧!贺公子,是你要退婚的,你总该把东西算算清楚,一并带过来还给我吧!”
“婚要退,拿了我的嫁妆却不还,贺公子,这事要是明天传出去,那你们贺府面子上可不好看啊!”
隋安宁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顾贺明霁乌云密布的脸色。
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云阳伯父子坐不住了。
只要贺家公子不退婚就好,可别得罪了他,两家往后还得做亲家呢!
大爷夏思仁忙上前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