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视毫不在意,自顾自的斟茶自饮,怡然自得的好似坐在自己家中一样。
“你我也不必废话了,”慧远看了一会后,淡淡出声,“你便直说吧,不请自来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紧要之事,”那人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不过老夫闲来无事时,突然想起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二十余年,距离大师你与天下人所做的二十五年之约,也只有区区两年了,想着大师年迈忘性大,便特意来提醒一二。”
“施主多虑了,老衲虽年迈了,可还没有糊涂到那等地步,”慧远垂下眸子,开口赶人,“老衲要为佛祖诵经了,就不留施主了。”
来人不走,接着道:“方才老夫进山,正巧遇到你那个徒儿,他提着行囊牵着马匹,这是又要出远门了?”
慧远睁开眼睛,不得不把目光又落到那人身上。
来人一笑,赞道:“大师果真是好心性,都火烧眉毛了,还敢放你那徒弟出门去,啧啧,也不说将他关在寺内仔细锁好,你难道不怕他神智失常,出手祸害百姓吗?”
慧远脸上不见怒色,仍旧是平静如水,“施主,老衲徒儿今年刚满二十三,如今不说距离二十五岁了,就是离二十四岁也有好些日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此时他是断断不会神智大乱滥杀无辜的。”
来人讽刺道:“你倒是心宽,二十三岁与二十五岁又有何区别,不过是让那个孽障苟活几日而已。”
慧远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又何必如此出口伤人,他父母的事与他何干?他那时不过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而已,且他父母欠下的债,不是早已还清了么?”
“老和尚你不必说这些废话,你只需记住,若他二十五岁时你还寻不到救他的法子,”那人看着慧远冷声道,“老夫会亲自取了他的性命,断不会容他祸害苍生。”
慧远垂眸:“施主可放心,老衲教导出来的徒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为祸人间的。”
来人冷哼一声,一甩袖终于走了。
慧真从屋外走进来,看着慧远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慧远抬头,微笑道:“师弟怎么过来了?那小娃娃的高热退了?”
慧真喟叹一声,“师兄为何要放明释去苗疆,他本就时日无多,你将他带到那么大,剩下的日子让他陪着你不好吗?”
慧远摇头,含笑道:“师徒一场,我总得叫他一生中也能如意一次吧!”
慧真剩下的话,又被顶了回去。
慧远接着道:“你来得正好,老衲腿脚不便,你就受累几步,替老衲去将玄正道长请来,他还欠老衲一卦,老衲要他替老衲徒儿卜上一卦。”
慧真扶额:“师兄你又糊涂了,不是早与你说过了吗,玄正道长早就羽化了。”
慧远一愣,随后又道:“那便去将他的师弟请来,若师弟也羽化了,就把他徒儿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