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坐直身子,满心欢喜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明释。
明释听后却沉默了下来,一时居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提要去找那个花魁的话。
“怎么不说话呢?”半月看着明释,道,“那个花魁瞧着已经跟了袁嵩好些年了,她既然会写信提醒我,那袁嵩的事情她指定是知道不少,我当初高价替她赎了身,可是她天大的恩人,所以只要找到她,她一定会对我知而不言的。”
明释沉吟,过了许久后方点了点头,同意了半月的提议。
方才他其实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查下去。
因为他爹娘死前都不曾给他留下任何遗言,他师父与师叔也是不想让他过多打听的模样,或许他该听师父和师叔的,不该太过纠结父母的事情。
毕竟往事如烟,既已经过去了,父亲母亲都不计较了,那他也自当试着放下才是。
可一对上半月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父母死的蹊跷,父亲生前疯的更是来的莫名,身为人子,他岂能对这些视而不见。
他要去寻,要去查,此生定要将父母身上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
半月压根不知道,那么短短的一小会功夫,明释就已经想了那么多,她只见明释点头,她便满意了,撅起嘴凑过去亲了明释一口,安抚道:“你也莫急,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江湖那些专门打听事情的探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扔的够多,肯定能查出你父母身上当年发生什么事情的。”
明释微微一笑,也凑过去在半月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口。
是他的不是,半月本来就为了自己娘亲烦得焦头烂额,还要分神来帮他打探消息。
回到家后,半月就迫不及待的把青奴叫到眼前,让青奴试着去找找当年为那个花魁传信的那个小乞丐。
她觉得,那小乞丐应该是知道那个花魁离京后去了哪里的,就是不知道小乞丐还在不在京中,如果不在的话,那就只能去趟如意楼了。
等把事情都吩咐妥当后,半月这才有空闲坐下来,为自己泡上一壶喜欢的花茶。
当天晚上,明释早早的就把半月抱到了床上,想把半月早些哄睡着。
半月不想睡,她平时都是晚睡早起的,这时候哪里能睡得着,可明释或许是带小和尚带多了的原因,哄人睡觉的功夫那是相当了得,只不过轻轻的拍了几下,半月就开始昏昏欲睡,没一会,居然就直接睡得人事不知了。
明释伸手捏了捏半月挺翘的小鼻子,确定半月是真的睡熟了之后便悄然起身,无声无息的出了家门。
夜里的慈恩寺很是寂静,明释从屋顶一跃而下,轻飘飘的落在慧远曾经住过的小佛堂内。
禅房内,刚刚熄火躺下的明觉猛一睁眼,瞬间就从屋内掠了出去。
不过人刚出屋门,便又猛的停了下来。
“师弟?”
明释正抬头看着院中的银杏树,闻言回头冲明觉一笑,道:“我已还俗好些日子了,师兄竟还不想改口?”
明觉也扬起一抹笑来:“我是出家之人,总不能将你唤作弟弟吧。”
明释愣了一下,随后含笑:“这倒也是,师兄是出家之人,我也不好将师兄唤成兄长的。”
明觉缓缓朝明释走来,问道:“夜深露重,师弟为何不在家中歇息,非要夜闯慈恩寺?”
明释回道:“既是不请自来,那自然是对师兄有事相求。”
明觉站定,轻声问道:“何事?”
明释也不绕圈子,直言道:“我想知道我父母的事情。”
明觉沉默了下来,明释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他的身世,他其实知道的不比师父少,只是师父向来不想让明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