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涵东想透过带着水珠的泳镜窥探到齐悠岚的眼睛，可下一秒她深吸口气又把头栽进水里开始吐泡泡，他视线就停留在浮板上女生纤长白皙的手指，右手中指有着轻微的弯曲，第一节指关节处带着明显的茧子。
等她再抬头时齐涵东缓缓开口：“我不需要过什么生日，一点意思都没有。”小时候路过街边蛋糕店橱窗里摆放的精美蛋糕也曾羡慕过，可他已经长大了，蛋糕、生日这些都对他没什么意义了。
“那干脆我们两个人一起过生日吧。”
齐悠岚摘下泳镜，她脸上勒出浅浅的红痕，她攀住齐涵东的胳膊，她从来都是个情绪外放的人，心里想着对不起齐涵东，嘴上便说着要补偿他不曾经历的美好时刻，齐涵东看她自顾自决定，嘁了声，小声嘟囔：“谁要跟你一起过生日啊。”
***
游泳馆外，刺眼的阳光几乎让萧临川和韩启睁不开眼，韩启兜里手机振动一下，他眯着眼睛背着光点开消息，面色变得凝重，紧攥着手机的手随着视线的下移变得愈发苍白。
他点开附件后周身发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灌了小半瓶苏打水的萧临川目光好奇地注视着他，随口问道：“怎么了？”
“我有事得去医院一趟，你等他们游完泳一块去吃午饭吧。”
萧临川耸下肩表示请便，没多问什么，韩启刚松口气转身又意识到什么，他环顾四周，发现保护萧临川的两位便衣警察消失不见了。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环住萧临川的手腕，对上萧临川疑惑的眼神后喃喃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
“乐林疗养院。”
疗养院位于郊区，俩人赶到时已经临近中午十二点，萧临川打量着幽静走廊后几栋别无二致的楼房，阳光直射在水泥地上，萧临川微微眯起眼睛。
韩启快步走在她身前，高挺的身躯在卫衣下衬托得格外清瘦，很快停在一间病房外，他食指中指并拢用指关节敲响紧闭的房门，屋内一丝动静都听不见，跟随他们来的护士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扭头去找钥匙，韩启紧抿双唇使劲踹开门。
与门斜对面的窗户敞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飘在空中无处落脚，房间里有着浓烈的血腥味，在洁白整洁的房间中间，犹如骷髅般形容枯槁的女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鲜红从心脏位置的白色毛毯上向四周蔓延，像一朵逐渐盛开的玫瑰。
护士尖叫地后退被走廊上的座椅绊倒，韩启脑袋开始眩晕，萧临川扶住他，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名持枪的警察飞速赶来。
崔队扒拉开堵在门口的三人，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大步流星走到病床边伸手探过鼻息，狠狠吐出口气，他朝身后的队员招了招手，“拍照取证后等法医查看。”
一名警察迅速应下，崔队目光如鹰般盯着被警察赶到警戒线外的萧临川和韩启，大跨步走出去：“你们俩个为什么会来这？”
韩启额头上的汗滴进眼睛里，他闭上眼缓解刺痛，崔队看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严厉地将韩启逼近墙边，焦婷拍拍崔队紧绷的胳膊，“老大，让技术科的小林查查他收到的消息。”
崔队视线像把锋利的刀，他并非没有想到这点，他只是想从韩启和萧临川口中得知更多隐蔽信息。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了跟踪萧临川的两名警察发来的信息，他们发现杀害林铮的嫌疑人黎桐也在跟踪萧临川，但却在萧临川与韩启坐上出租后她开车驶向相反方向，他当即嘱咐让他们停止跟踪萧临川转而对黎桐进行跟踪。
按照以往他的秉性，他此刻应该带着另一队人员对黎桐实施抓捕，可他根据萧临川所在出租的车牌号寻到他们路线迅速赶了过来，他目光如炬像把炙热的火把停留在萧临川和韩启身上：“你们知道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