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琛走进办公室,他主动把门锁上。
邵锦鸳和他一向不对付,因为温晚的事,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好感。
“有事吗?待会儿我还要去查房。”
邵锦鸳走到办公桌前,低头翻阅着桌面上的病历。
贺澜琛知道他不忙,不过是找借口不想和自己说话。
“那天温晚给你打电话交代遗言,具体和你说了什么?”他想知道内容。
邵锦鸳皱着眉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贺澜琛。
“怎么?这又是你去挖苦她的新招数?”
他冷冷地嘲讽道。
“我想知道她当时有多绝望?”贺澜琛攥着拳头,眸底一片阴鸷,“当时我打电话去酒店确认过,他们说温晚在,我才会一时糊涂说了重话伤了她的心。”
邵锦鸳冷眼扫向贺澜琛,扯起的唇角充满了讽刺,“你要是不爱她,完全可以和她离婚。那天的事,你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贺澜琛,你在高傲什么?她所有的伤痛全是拜你所赐。”
邵锦鸳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贺澜琛的心,他垂着眼眸,“我不想和她离婚,也不是不愿意相信她,只是……”
“只是你还不够爱她。”
邵锦鸳冷冷的吐出了心底话。
贺澜琛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我想知道温晚和你交代的遗言。”
他掏出手机开启了电话录音的播放功能,温晚绝望而悲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假如我死了,请你代替我成为暖暖的监护人……”
这段对话播放了好几遍,每一个字就好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刺在贺澜琛的心上。
“我还欠你一个迟来的谢谢。”贺澜琛极力地平复着动荡的心情,艰难地站起身面朝着邵锦鸳,“要不是你,温晚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邵锦鸳关掉手机播放的按键,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贺澜琛。
“你的谢谢压根不值钱,我还要查房,你请便。”
他不想继续和贺澜琛说话,总有一种背叛温晚的错觉。
贺澜琛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医生办公室,乘坐电梯重新去病房找温晚。
推门进去,护工正在帮温晚梳头发,她的脸色看上去依然很苍白,最近几天住院她瘦了一大圈。
护工放下梳子,给贺澜琛和温晚腾出了空间。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温晚,我还是不同意离婚。尽管我带给你的全是痛苦的回忆,可是我愿意用一生去弥补。”
贺澜琛想去握温晚的手,他始终不敢伸出去。
温晚听到他的话,重重地叹息一声,“乔依依的抑郁症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贺澜琛,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冰冷的尸体,还是准备离婚吧。”
“不要威胁我,温晚,我从来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哪怕你死了,我也不会签字离婚。”
贺澜琛依旧不愿意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