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音伏在肖麒怀里,嗔怪地道:“不装了?”
肖麒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微微笑着,垂下眼看着怀里的她,“我总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若是不这样做,你又什么时候愿意来见我了?”
肖麒带着玉扳指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下巴,寒玉也时不时擦过她的皮肤带着微微的凉意,这样被掌控的感觉让她的心里生出了些抗拒。
徐妙音微微皱眉,轻抬下颚,从肖麒的怀里坐起,将刚刚落在床角的药碗拾起,那里落下了些微微湿润的颜色。
肖麒见她神色抗拒,也顺势放开了她,看着方才触摸她下巴的两指不由得又微微动了动。
徐妙音再坐回床边时,肖麒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徐妙音问道:“黎阳发生了何事?”
肖麒见她低垂着的眼看向自己,突然感觉喉咙一阵痒意,便掩嘴咳了起来,徐妙音见他咳的厉害就想起身给他倒水,肖麒却抓住了她的手。
肖麒慢慢止住了咳,道:“黎阳的影卫哨点被荣国公捣毁了几处,不过你放心,肖铎没事。”
肖麒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徐妙音却还是不放心,想了想道:“黎阳的影卫是不是有奸细?”
“这件事我会再查,至少现在可以确保肖铎没事。”
肖麒的回答并没有让徐妙音安心多少,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他给自己的消息,他想让自己知道什么自己才能知道什么,若是他有意隐瞒什么重要的消息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自己在这深宫之中跟一个瞎子聋子没什么区别。
徐妙音渐渐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那之后陛下如何安排?”徐妙音淡淡地问道。
肖麒察觉了她的冷淡,却也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回答道:“荣国公现在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虽说我已经在培养一些武将,可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威慑边关,他留着还有用。”
若说方才心里有一丝不确定,现在便是彻底的失望了。
她怎么忘了帝王之心了?
他自始至终想得到的不过是这天下江山,而自己也不过是他得到皇权之后的调剂。
就像是战利品一般的存在。
豢养的鸟有什么资格去和他谈条件?
他答应帮她,也不过是两人目前的目标一致,他也想从方致远手里收回兵权,彻底掌控朝局,可现下方致远对他还有用,那便不可能答应她帮她报仇。
终究是自己太天真,还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肖麒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陌生,自己又没办法跟她解释自己的部署,心里着急却只能选择承受,低头看着手心里她细白的手,又握紧了些。
她一旦知道他要做什么,是不会这么安分待在自己身边的。
两人心思各异,谁也没再开口。
寝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隐约听见门口祝翁似乎在与人交谈的声音。
是方真真,肖麒新封的贤妃。
肖麒心里便更加觉得有愧,余光瞟见徐妙音起身的动作,又将人拉了回来,急急解释道:“妙妙,我……”
徐妙音却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在意地道:“陛下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说完仍要起身,却又被肖麒拉了回去。
“你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我之所以留下她,不过是为了荣国公手里的账册,我不会见她更不会碰她,我只有你,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所以,妙妙不要再跟我赌气了好吗?”
跟他赌气?
徐妙音觉得自己简直要气笑了,是她在赌气吗?
无所不用其极的是他,倒打一耙的也是他,真是莫名其妙,难道他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