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哈哈大笑:“这么久没见,文小姐说话还是这么灵。”
文禾换了杯酒,跟这位客户轻轻碰杯,也跟周鸣初他们各碰一圈。
她能判断出这位客户正在气头上,也听出来他今天不想谈这件事,才会一直把话题往她身上引,那她也不需要太一板一眼地回答问题,能讲口水话尽量讲口水话,保持气氛最重要。
站一会聊一阵,文禾回头去找谷志德。
谷志德正跟人说话,那人文禾也认识,广西的柳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谷志德话里总有挤兑的意思。
谷志德很淡定,几乎是见句拆句,忙完问文禾情况,沉吟了下:“那不着急,等年后再看看。”
“好的。”文禾陪他应酬了一圈,出去上洗手间,回来时碰到张吉安。
张吉安比以前精神多了,微微一呲牙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是有这么久了,”文禾也笑:“听说你现在是总经理助理,恭喜啊。”
张吉安忙说:“其实也就是个司机,我帮不到周总什么,是周总不嫌我人笨迟钝,让我跟在他身边学点东西。”也或许是庞大海的事给他记了一功,所以周鸣初顺手把他带去了总经办,帮着应酬或开车,打打下手。
张吉安问文禾:“你在DC还好吧?”
“挺好的。”是老下属也是旧搭档,交情依旧,文禾如常跟他聊天,也问起一班旧同事,问他:“过年回家么?”
“回的,”张吉安说:“准备开完年会就回,你呢?”
“我过两天就回。”文禾顺势跟他打听情况:“那位付总解约的事,你们已经接收了么?”
张吉安摇摇头:“还没聊到那一步,就是他有意向。”
文禾若有所思,张吉安抬头喊了声:“周总,柳总。”
回头,周鸣初跟那位柳总站在一起,都端着杯酒看她。
文禾逐一打招呼,柳总歪了歪脑袋:“文美女,怎么跑DC去了,e康不好么?待遇低了,还是受什么委屈了?”
行业是个圈,这是避免不了会碰到的场景,文禾佯装无奈:“柳总给我留点儿面子吧,非要在老东家面前问我这话呢,真有不好的,我也讲不出口啊?”
柳总敞着嘴笑,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碰了碰周鸣初:“那看来就是你们不好,不然怎么连个人才都留不住,多可惜。”
“人才是为行业培养的,流动起来才更有价值,没什么可惜的。”周鸣初语气平平,确实听不出半分惋惜。
但在他眼里,一个基层管理的流失,确实还不到惋惜那一步。
文禾没跟他们多聊,借口有事很快离开,离开时擦肩,身上香水已经换成另一款。
周鸣初喝了口酒,一低头,她的影子从他脚面拂过。
柳总问张吉安:“你们刚刚聊什么?”
“没什么,老同事随便聊两句。”张吉安笑呵呵地,见有人来,给周鸣初挡下两杯酒。
比较克制的一场酒局,周鸣初没怎么喝,偶尔的一个错眼,文禾在觥筹交错里跟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已经很熟练。
酒局结束,周鸣初跟柳总一起下地库,电梯里看张吉安站得跟标枪一样直,忽然问:“你以前当兵的?”
张吉安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想当来着,没征上。”
柳总问:“为什么没征上,痔疮?”
张吉安一挠头,那种憨厚相又再冒出来:“太紧张了心电图没过,那时候也太瘦,体重偏轻。”他小心翼翼地看眼周鸣初,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生怕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对。
正儿八经跟了几个月,张吉安还是不太能摸到这位上司的性格,因此总是格外小心。但好在他天生有股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