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也听明白了。
但他劝谁都不听。
西岭村人表示,自己打的井,别人要抢着浇地,就是欺负人。
南窑人就不用说了,根本就不听他的。
陈飞嗓子都喊呀了,根本压不住。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陈飞急忙把陈三凤和陈四凤拉到一边,不给他们机会,直接板起脸。
“听我说,这回不比上回!”
“打输了流血流泪,打赢了去劳改!”
“甚至,打死了人还得枪毙!”
“我劝不住别人,但是你们两个必须听我的!不然你们就不是我姐!”
为了镇住他们,陈飞直接来狠的。
果然,两个姐姐一听就软了三分。
“那怎么办?就看着他们欺负咱村人?”
陈飞摇头,一脸担忧。
“看样子是拦不住,肯定会打起来,所以,你们两个赶快去派出所报案,只有他们来了,才能解决问题。”
“另外跟乡政府也说一声,让他们想办法!”
派出所就几个人,两村加起来快一千人了,很难镇住,所以乡政府也必须动起来。
这是陈飞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可是,我们走了谁保护你?”
陈四凤一脸担忧,“南窑那些兔崽子狠着呢,他们本来就恨你,万一……”
“我又不是木头人,站着让他们打?”
陈飞挥了挥手,“赶快去吧,一会儿打起来就来不及了!”
两个姐姐立刻撒腿就往回跑。
陈飞则在人群中搜寻着宋红军的身影,找到之后,立刻跑过去。
拉住宋红军,“书记,消消火,不能莽啊!”
宋红军气呼呼的说,“我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他居然跟我带脏字,这我能忍?”
对面申永辉反唇相讥。
“说的好像你多文明似的,你没有骂我?”
“是你先带把的!”
“我那是口头禅,不是故意的。”
“你和乡长说话的时候怎么不带口头禅?照我说,你就是找事!”
宋红军越说越气,本来勉强压着,话赶话赶到这了,双方谁都不让谁。
劝不住。
根本劝不住。
陈飞一阵头疼。
真想一走了之。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走。
作为西岭村的一份子,这段时间乡亲们帮他不少忙,还选他当村长。
这要是撒手不管,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但是跟着打架,那是匹夫之勇,万一打死了人,他们这几个当干部的难辞其咎。
说不定就得判刑!
猛然感觉一阵心悸,好像被毒蛇猛兽盯住了一般,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猛的抬头,发现对面人群中一道阴狠的目光,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光头,络腮胡子,脸上一片麻子坑,因激动泛着红光,显得有些狰狞。
男人穿一件土布坎肩,大秋天的,还敞着怀,露出一片黑乎乎的胸毛和岩石般的肌肉,壮的像头野猪。
在他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土造的老式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