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怎么不知道这小女娃子,还能说出个什么,若是真的伤了人,赔了就是,何必在此吵嚷,没了规矩。”
“咳咳,刑大人,你是不是在门口偷听来着,你这话我刚刚说过了,是您夫人揪着不放!还不止呢,她人美心善,还想着把这毁了容貌的婢女带回去给你们小儿子做侍妾,真是深明大义,配型太庙。”
“你,你浑说,我们怎么可能要一个烂脸的下等人!”邢夫人气的直跳脚。
“哦?刚才你说那奴婢可怜,让我们行行好,帮帮忙,感情是只有支配我们,你不帮,就指挥?”
“江亭长,你家女公子的话,你可听见了,这叫尊重长辈吗?”
“哦,听见了,这不叫尊重长辈吗?长辈的话,她句句有回应,从不回避,我看这就是极大的尊重。”
“你,你这个目无礼数的小小亭长,等回到朝中,我定要向陛下参你一本。”
“别,别别别,刑大人,我劝你别干这事。毕竟,你都瞧不起的一个亭长,你觉得陛下能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那我就告去礼部,啊对,晋昌郡守在哪里,这是你们晋昌郡的事,一个亭长都能以下犯上了。”
江振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的挂,一出口,便没有给对方留任何余地,硬是把刑大人气的脸色铁青。
“下官在此,卑职晋昌郡郡守,这江振财江大人,确实是一个亭长!”
晋昌郡守慢悠悠的上前深施一礼,又慢悠悠的开口,只是确认了:你说的没错,他是亭长!
完全没有听懂刑大人的重点在哪里。
其他官员,似乎也被扯了痛处,纷纷站出来,指责官位末端的江振财,就如同刚才命妇们针对江家母女一样。
可江振财还能说什么呢,自己的确是一个最末端的亭长,也如同他们口中声讨的一样,粗鄙,俗不可耐,没有见过世面,甚至是礼法也不太精通。
那苍老的眼角微微一丝胆怯,眼神不自觉的垂下,他对自己的前途确实是无能为力的,也有一丝丝懊悔,自己的妻女不能像其他命妇一样,趾高气昂的依仗主君的官位压制别人,甚至什么都没做,也会被人随意拿捏。
此刻,多对一的局面又在男人中开始了,江斩月耸了耸肩,无所谓反正她会出手!
爱死了这种场面,像极了前世自己奋战在一线上的样子,她将手中的冰块连同帕子狠狠的往身前的桌子上一砸,脸色阴沉。
那幼态的神情全然不见了,如果有人见过江斩月前世在国际法庭上,与偷渡者国家用法律唇枪舌战的时候,便会后悔刚才自己针对她的莽撞。
“在座的各位大人们,小女江斩月,是你们口中说的亭长之女。但我认为,小小的亭长,却也不是白拿俸禄的,在天子脚下,本本分分的做一方太平之事,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江家小娘子休要在此无理,长辈说话,你一个晚辈......”
“无论长辈晚辈,首先是人,你我生而为人,非要以官职论高低,那我告诉你,你口中蔑视的亭长却是我大汉朝开国皇帝曾经的官职,泗水亭没人忘记吧!若你们再拿亭长说事,便是瞧不起高祖皇帝,瞧不起高祖皇帝的出身,磨灭高祖皇帝一辈子的丰功伟绩!”
“胡说,你在胡说什么!”
“是你们咄咄逼人,我只是顺着你们长辈的意愿而已!好,再则,沙缇并不是你们口中说的穷乡僻壤。你们口中的穷乡是别人的家乡,你们口中说的僻壤,是别人赖以生存的土地,你们所瞧不起的是都城之外的所有,如此高高在上的官员,怎么能低下头来看看芸芸众生的苦难,所谓的父母官从不睁眼看人间疾苦,我却不知,你们日日在朝堂中拿着的奏折是基于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