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文尔雅的人突然暴躁起来,着实令人恐惧。
那儒雅的眸色消失不见,一股掠夺的气息直直的压迫下来。
一边的老和尚顿觉不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拔腿开溜了。
绿叶耸立的树丛下,一抹高挑谪仙一般的白衣少年狠狠的拉着一个粉色襦裙的少女。
江斩月想要用力挣脱,可手腕被抓的生疼,一步步的向后退去,眼看着脚后跟已经踩到了石阶的边缘。
脚步轻挪,稀碎的石子滑落,侧脸去看,已是一身冷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高耸台阶的边缘。
“白朗行,你我不过寥寥几次眼缘,还不算熟吧,为何要逼迫我至此?”
“我只是觉得你伶牙俐齿,甚是有趣,我倒要看看,你急了会是什么样子!”
“你是疯子吗?我和你无冤无仇......”
“姑娘你也知道和我无冤无仇,那你为何在暮夜会当中羞辱本公子?”
“你怎么那么记仇啊!不过是作诗而已,怎能算成羞辱?更何况,我都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世间女子都是如此托词,但午夜梦里不知梦过我多少回!这种话,我早就听腻了!”
江斩月十分想介绍心理医生给这位白鹭公子,自恋程度已经到达了病态级别。
都怪那些女子,毫无底线的追捧,让这位俊美的少年迷失自己,自恋且可怜。
江斩月人已经退到了台阶的边缘,她怎敢惹怒他。
身边香客来来往往,路过二人身边,看过来的表情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意思。
这谁看了,都是一副小情侣吵架的样子,更何况还在这姻缘殿前,怎能叫人不误会。
所以没人出手相救,都当成了宅内之事。
“白鹭公子,你第一好看,第一有才华,而且一向温柔谦卑,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不如你先放手,我们好好谈谈。”
江斩月最大的优点就是服软特别快,保命要紧的人生信条一直在心里牢记。
“白鹭公子,我知道我眼瞎,看不懂你的好,毕竟我是那穷乡僻壤出来的,大字都不识得几个,你的墨宝我不是不稀罕,是看不懂,你的人品,我也不是不崇拜,只是我高度不够,不能解读。你看,你对其他女娘温柔谦卑,所以她们才迷恋你,如果你现在能放手,我自然也会和她们一样......”
江斩月怕是说了这辈子最油腻的话了,脸上讪笑表情已经僵硬。
姻缘殿前,两人对立,一阵风动,一棵树动,一人心动。
江斩月一只手被禁锢,另外一只手拼命的去阻拦。
一袭粉嫩的衣裙,如花瓣碎落般飘舞,仿佛与四周的景色融为一体,娇嫩而无助。
白朗行,身穿锦衣白袍,温文尔雅,眼含秋水,唇角常挂微笑。
手上却愈发的用力,他的黑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犹如湖面上的水草,令人神往。
“江斩月,不要违背我!”白鹭公子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江斩月索性不挣扎了,冷笑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江斩月生来就没有被人安排的命!月老,他也未必就能左右我的人生。今日,你若继续胡搅蛮缠,那就推我下去,不死咱们继续斗,若死了,就让众人看看,她们口中温文尔雅,人称白鹭公子的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决,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剑,切割开了空气。
白朗行没有想过竟然还有小女娘如此不屑一顾,深深地看着她,眼中波光粼粼,“人生不过命运左右,谁能逃过安排,谁有能挣脱安排?”
他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一改往日的自信不羁,更多的是对命运的无奈。
江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