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朝篡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王家属于边缘人物,只是参与了一些传递消息的角色,族中男丁近乎斩首,女眷留了一命被发配到了西北。
可樊子渊以后是要登上仕途的,怎么能娶一个这么大罪名的平妻。
他脸色乌黑铁青,双眼通红的指着王乔莲:“你个毒妇!既然想害我前途,滚,立刻给我滚!”
“子渊,我们家族已经获罪了,圣上凯恩,准许我们女眷贬成庶民,我和普通女子无异了,更何况,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这可是樊家第一个孙子呀!”
莲娘拉着樊子渊的胳膊,声泪俱下。
“孩子,我的孩子,不,不行,我的孩子不能有你这样的母亲,你不能给我当平妻,若你愿意,只能是......贱妾!”
王乔莲嘴唇惨白,颤抖着挤出几个字:“好,贱妾就贱妾......”
“啊,糯糯,我已经让她当贱妾了,这下你高兴了吧,咱们继续典礼。”
江斩月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大脑,差点吐出来,气的额角细小的血管凸起,纤弱的手指狠狠的抓着腿上的衣裙,肩膀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诶,大侄子,我们江家可从未说过要将女儿嫁给你,你们今日八字不合,这亲事作罢了。”
江振财起身,大手一挥,满脸的得意。
“姑丈,那八字之事,不过是莲娘这个贱妇出的主意,找了个假相士,诓骗大家的。不要相信啊!”
“这会儿又说是假的了?刚才你信誓旦旦,说你和那王乔莲才是天生一对,你又改口了?今日,看在是你纳妾的份上,我们还坐在这里,若没有这喜宴,我们则走了。夫人,糯糯,咱们回府!”
江振财这一刻,挺直了腰杆,满脸的正义,高光时刻就在此了。
但他说完,还是斜眼偷偷瞄了一眼霍修,见他并无不悦,松了一口气。
众人起身,纷纷离去,毕竟这罪臣之女,还是远离为好。
樊舅母急的不行,想要拉住宾客,可一个都留不住。
回头狠狠的看向莲娘,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
莲娘突然被打,一时惊恐,反应过来,脸颊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嘴角流出一股血腥。
“你怎么不去死啊,我们樊家真是到了血霉了,竟让你这个毒妇给毁了。”
“主母,别赶我走,我愿意做贱妾,我愿意!”
王乔莲见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暴露,也不敢奢望什么平妻了,猛的跪下,拉住樊舅母的大腿,哭哭啼啼的求饶。
“贱妾?你若入府做贱妾,哪家女娘还愿意嫁入我们樊家?”
“自是有的,子渊他玉树临风,前途无量,爱慕她的女娘肯定是有的。”
“那是自然,但前提是,你不能和他沾了关系。”
樊子渊见到表妹已经无望,盘算着,若再失去了莲娘,他其实不是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捞到。
面色卑微的又回头去求:“阿母,不如就让莲娘留下,做个贱妾,也不打紧,我阿父不也是有很多妾室吗?阿母也和她们相处的很好!”
此话一出,樊舅母气急攻心,恨铁不成钢的又是一巴掌扇到了樊子渊的脸上,不解恨,又是一巴掌,樊子渊的双颊两边,顿时两个鲜红的掌印显现。
“你个蠢货,哪家女娘嫁过来,就带着个拖油瓶,自己还没有孩子,先有个嫡子了!”
“这......不过是个庶子,不打紧吧?”
“不打紧?长子不是嫡出,坑害嫡子易如反掌,哪家新妇不忌惮,你当别人都如同你这猪脑子一样!”
樊舅母一改往日的慈母形象,跳着殴打二人,口中骂骂咧咧,恨不得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