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天,杨嗣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来到沙市之前,他曾经派人去求见荆州的惠王,一是告诉惠王,荆州守备万无一失,二是趁机探听一下朝廷口风。
刚刚仆人禀告前往荆州的人已经回来了,杨嗣昌走出书房,让仆人把使者叫进来,他还想知道惠王对他的态度,毕竟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可能需要抽调荆州的部队,还需要惠王配合。
使者杨忠仁马上从屋外走进来给杨嗣昌磕了头站在一旁等待询问。
杨嗣昌看了一眼杨忠仁道:“你见过惠王殿下了,他怎么说的?”
杨忠仁恭恭敬敬的回答:“回老爷,我见到了惠王的管家刘成峰了,我把老爷要拜见惠王的意思告诉了刘管家,刘管家马上就去禀告惠王殿下了。”
杨嗣昌问道:“那时间定下来,什么时候?”
杨忠仁犹豫的说道:“老爷,刘管家倒是第一时间就去禀告了惠王,不过,惠王倒是。”杨忠仁停顿了一下说道:“老爷,您不要生气,惠王不见也罢。”
杨嗣昌沉下脸来道:“不要啰嗦,惠王殿下到底怎么说的?”
杨忠仁支支吾吾说道:“老爷,惠王殿下,惠王殿下说遇见寡人,请先见襄王。”
杨嗣昌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下差点栽倒,杨忠仁急忙上前把杨嗣昌扶住,让他坐到一旁小床上,杨嗣昌低声道:“去,打一盆冷水。”
用冷水洗了洗脸,杨嗣昌感觉清醒了许多,他挥手让杨忠仁退下,换了件衣服,强打精神来到院子里转了转,几个幕僚急匆匆赶来想要请示他事情,杨嗣昌摇了摇头让他们退下,他看着天空一只小鸟飞过,心中百感交集,没有心情处理公务。
过了片刻,杨嗣昌回到房间里,随手拿起一件公文打开,确是左良玉的紧急机密文书,看了几句话,杨嗣昌心头大怒,左良玉的机密文书,只有几句话是汇报军务,其他全都是用轻蔑语气指出他这段时期指挥失当,处理不公,重用猛如虎,轻视他左良玉,终于酿成大祸,而后挖苦杨嗣昌的所作所为。
杨嗣昌勉强看完,一口闷气上不来,把刚刚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他很明白,如今朝廷肯定要降罪于他,左良玉已经看出来皇上不会再保他,所以现在已经肆无忌惮的攻击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他一个人头上。
杨嗣昌愤怒,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瘫软在椅子上。
两个仆人闻声进来,一个打扫地上的呕吐物,一个报告,万元吉万大人来见。
万元吉是杨嗣昌最为倚重的幕僚和军师,他急忙让仆人吩咐万元吉进来。
在这种艰难时刻,杨嗣昌最希望见到万元吉,也希望聆听一下万元吉的意见。
万元吉刚一进屋,就跪倒在杨嗣昌面前痛哭流涕道:“阁老大人,四川全完了,近十万官军一败涂地,百万百姓生灵涂炭,全都是左良玉不听调度,纵虎归山所致。”
杨嗣昌急忙将万元吉扶起来说道:“元吉切不可气馁,要不是元吉努力,一多万官军必不能脱离险境,没有你带回来的一万多官军,献贼肯定会南下进攻湖广地区,幸亏你多加努力,将他们堵在了四川境内,局势尚有挽回的余地。”
万元吉站起来说道:“惭愧,惭愧,要不是秦良玉总兵冒死顶在前面,我这只部队也不能幸免,天佑大明,我部几经磨难,总算逃离回来,上天还给阁老大人留了一线生机。”
杨嗣昌哆哆嗦嗦道:“元吉,我如今身患重病,浑身无力,一干大小事情,全依仗吉仁代为处理了,我已经上表皇上,期盼大兵前来救援,请吉仁勉力,等待援兵到来,你我共图献贼,消灭贼寇。只是左良玉可恨,恨不杀他耳。”说完咳嗽不止。
万元吉急忙拍打杨嗣昌背部缓解咳嗽,道:“大人不必忧虑,吉仁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