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
谢白玉目眦尽裂。
马身拖人穿过清晨的雾障，露出滴血的双刃长矛，谢燊提着新鲜洒血的人头，宛若煞神现世。
程十鸢一手捂脸，顺手捂住狗子的眼。
【太残暴了，砍人跟他妈砍西瓜似的。】
谢燊手持沾血的双刃长矛，听了心声，将双刃长矛拿到左手持着。
随着马蹄左右踱步，未管谢白玉。
“全队听令！不管你们受谢白玉如何蛊惑，他已是强弩之末，回天乏术，而被煽动的你们只要现在投降，不按军法处置，死罪全部可免，依然可在我军担任重任！”
全队士兵没了主心骨，急慌的互相对看，有的已经下马放下武器。
谢白玉急得握紧腹部，嘶吼发声，“别听他的，这样的暴君就该死，随我杀出去！去前燕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
谢燊面带不屑，不慌不忙开口。
“谢家军的军规，你们从小就在背诵，继承父辈的位置到现在，正是随我立军功的时候，等收复了整个颍川郡，你们可随我回建康，享受皇恩荣誉，要随谢白玉一小小队率死在这里，还是继续跟随我，称霸豫州，你们自己选。”
生有可能得荣华富贵，现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被砍头的什长就是示范。
聪明人都知怎么选择，他们本被谢白玉言语蛊惑，纷纷下马放下武器投降。
谢白玉绝望了，拔出马侧的弩箭器对准人头，
郭甘最先敏锐察觉，从侧驾马过来护主。
“主爷！”
那弩箭射出，却避开谢燊，向两人身后射去，对向程十鸢方向。
谢燊被郭甘压在下，突然猛地回头，呐呐自语。
“小狗。”
锋利尖锐的短弩箭，破风迎面直直射来，程十鸢避也不避，弩箭直射入心窝，冲击力让她后弓成虾米。
摔下马后彻底不动。
谢白玉一击必中，倏然狂笑声。
“能杀你手下，不管是谁，我心也爽利...”
谢燊呼吸短暂急促下，狐狸眼嗜血的发狠，“放肆！”
谢白玉惨叫声，从马上栽倒，右手捂住砍掉不断喷血的左手，不停发抖抽搐。
谢燊命人将晕死过去的谢白玉捆了，再令赶来的部将送回小队。
快马加鞭赶到程十鸢面前，郭甘和怀玉都不敢上前查探，人到底死没死。
“主爷...小瘦猴子她...”
怀玉突然落泪，转过身去擦脸，是她先要上马。
那只弩箭该刺穿的是她，被抢了先，她还怪罪人。
谢燊说不上来，心理什么复杂感受。
明明这小瘦猴子，给他投毒，未成功那也有杀他的心思，他原谅了一次，但尚不是好人，能容忍身边人有虎狼之心。
必定要挖肝挖心，彻底死透了才能安心。
但是，他确实没有杀了她的想法。
躺着的尸体依然瘦弱不堪，第一次要奖励就是要饭。
早知就多投喂些，不因喝了骨灰的事惩罚她，佃客的吃食简陋，他是清楚的，临到头，也没吃顿好的。
思绪想的太远，谢燊回神。
“郭甘，联系她家中还有无人口，厚葬她。”
郭甘眼神不忍，领命，“是。”
“厚葬个屁，我的四锭白银，咳咳咳...”
程十鸢醒来，半坐起身揉着撞伤的后腰。
怀玉和郭甘离的近，吓得退后好几步，这怎么活的，诈尸了？
谢燊未退，狐疑看她，“你没事？”
短弩箭的威力在百里之内，无风阻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