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是不是捷报。”
江萤也回过神来。
她回头看向那匹绝尘而去的骏马:“殿下可要去处置相关的事务?”
“兵部是由父皇亲自掌权。其余人等无权置喙。”容隐垂落长指,执起她的素手:“离黄昏还有两个时辰,你可以重新买些喜欢的小食。”
他的肤色冷白,指间的温度却很热。
十指相扣的时候,江萤的思绪亦有顷刻的空白。
明明是更亲密地肌肤相亲过。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绯红了两靥。
她张了张唇,却又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低下微红的脸,顺着这热闹的长街往前走去。
朱雀长街横亘半个长安城,漫长得像是走不到尽头。
江萤跟着容隐走了约莫两盏茶的时辰,渐渐觉出疲累,不得不原地停住。
正当她想与容隐说,要不,便先回东宫的时候,近旁突兀地传来一道男子的冷哂。
江萤愕然抬首,看见面前的容隐微微敛眉,目光正落在她身后。
她同时回首,看见身后不远处,象征着皇权的北侧宫门巍峨高耸。
锦衣金冠的容铮正守在宫门前。
他满眼阴鸷地看着他们,半晌扯出个冷笑来:“皇兄皇嫂倒也不必如此刻意!”
朱雀长街依旧热闹。
但北侧宫门前的气氛却凝结成冰。
旁侧百姓的目光纷纷投落过来,令江萤
感到面热。
她窘迫地想要抽回手。
但指尖方抬,容隐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他清冷语声落在耳畔:“公办时应当心无旁骛。你的太傅难道不曾教导过你?”
容铮咬牙:“分明是你……”
他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汇。
容隐也并不等他。
他与江萤执手从他的面前走过,走向等待在长街一侧的榆木马车。
“若无事,便回东宫吧。”他的语声平静。
黄昏的光影渐落时,容隐与江萤返回东宫。
容铮却趁着换值的间隙,抢在宫门下钥前,赶到姜皇后的凤仪殿前。
青琅俯身向他行礼:“六殿下请留步。娘娘身体不适,今日里不见旁人。”
容铮却不信:“我有急事要面见母后。”
他说着,疾步便往凤仪殿内去。
青琅眉心微皱,立即抬步跟上他,同时通禀道:“娘娘,六殿下前来请安。”
话音未落,容铮便已走到主殿。
他的母后如今正端坐在垂帘后,手里拿着封新启的书信。
她此刻心绪不佳,两道黛眉微蹙着,像是正在因信中的内容而烦忧。
容铮快步走到垂帘前,向她行礼请安:“母后。”
他方直起身来,便携怒道:“皇兄他简直……”
金玉交击声清脆,截断他的语声。
姜皇后锋利的鎏金护甲落在手畔的玉如意上,抬起那双清丽到微显寒凉的眼睛看向他。
“铮儿今日又想与本宫说些什么?”
容铮意识到姜皇后语中的警告。
他的母后常年礼佛,心性平和如水,还极少有这般锋芒外露的时候。
但容铮非但不收敛,反倒愈发觉得不公。
他拧眉直声道:“父皇向来偏袒皇兄,难道此刻连母后也要护着他?”
他愈想愈是恼火,语调也抬高几分:“都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凭什么他向父皇说几句话,我就要去守宫门?”
姜皇后凝目看他。
也不打断,而是等他发泄完,方徐徐启唇问他:“你今日去东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