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老爷,妾身觉得,或许我们不应该让唐家的小公子来府里上学了。"她小心翼翼道,生怕触怒了贺天禄。
"哦?"贺天禄眉头一皱,"这是为何?"
严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晏大人已经与唐家小姐退了婚,听说那唐家小姐的风评不太好,妾身担心,唐家人会影响到咱们家的孩子们。"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贺天禄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闪过一抹深思:“为夫明白了,这件事为夫会考虑的。”
又过了两日,唐昭月终于挣脱了病榻的束缚,她吩咐秋菊搀扶着她,缓缓步出房门。
门外的世界已经换上了新装,树梢上嫩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墙角的几株桃树更是盛开着娇嫩的桃花,如同少女的脸颊般粉红。
阳光洒落在她的脸庞,温暖而舒适,让人心生惬意。
她吩咐下人将美人榻移至廊下,自己则悠闲地躺在上面,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就在唐昭月眼皮渐渐沉重,即将陷入梦乡的那一刻,一声惊讶的呼唤突然从院门口传来:“四公子,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驱散了唐昭月的困意。
她猛地扭头,双眼迷蒙地望着院门口,只见唐文博正站在那里,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唇边,似乎想要阻止下人发出声音。
见唐昭月已经看见自己了,唐文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小步小步地挪到了她面前。
“四弟,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难道今日又休沐吗?”唐昭月疑惑地问道。
唐文博脸颊微红,脚尖不安地来回搓着地面,过了许久,他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二姐姐,是.……是秦先生今日突然告知我,往后我都不必再去他那儿了。”
秦先生正是鸿胪寺卿府上请来的老师。
“什么?”唐昭月猛地坐直身子,眉头紧锁,疑惑地看向唐文博,“可是你在学堂里闯祸了?”
“没有没有!”唐文博急得直摆手,“二姐姐,您信我,我真的没有在学堂里惹麻烦!”
唐昭月顿时沉默下来,她了解唐文博,自然知道他是不会惹是生非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低低道,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立刻亲自前往鸿胪寺卿府邸一探究竟。
然而,身体的虚弱让她不得不暂时按下这份冲动,决定先休养两日再做打算。
唐文博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压抑。
唐昭月觉得口干舌燥,拿起茶盏刚要喝,突然听见院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海棠忙去开门,只见刘婉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喊道:”昭月妹妹,不好了!“
”怎么了?刘姐姐,出什么事了吗?“昭月虽然身体虚弱,但听到刘婉莹的声音如此慌张,也不禁紧张起来。
刘婉莹气喘吁吁地坐到唐昭月床边,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我刚从铺子里来,咱们铺子出事了!”
她一把夺过唐昭月手中的茶盏,一口气喝得精光,然后才放下杯子,急切道:“昭月妹妹,你快点想想办法吧,咱们铺子这回可怎么办才好啊!”
唐昭月被她的话吓得心跳加速,忍不住催促道:“刘姐姐,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婉莹终于从混乱中找回了冷静,她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咱们的香料惹上了大麻烦!我方才亲自去了铺子查看,竟然发现有数人前来寻事,声称咱们的香料有问题。他们说,买回去用了之后,整日里都感到头脑昏沉,甚至还恶心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