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他让你带兵攻打西夏?”
我不敢相信,盛陵泽不过登基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要发兵攻打边境王国,虽然晟国的兵力雄厚,可西夏素称战斗民族,实力亦不可小觑。我不明白,他怎么敢这般轻举妄动。
“父亲说,皇上的意思是,趁西夏如今尚且内乱,一举拿下西夏。”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经验丰富的去,为何是你?必行危险重重,我害怕。”
“傻扶儿,皇上中意的人选,不是我,便是我父亲,此去一行,不知又要多久,父亲此前落了病根,再去西夏是不行的。我倒是庆幸皇上考虑到父亲的身体,不让他老人家带病上阵。扶儿,你放心,我会谨慎小心,只打胜仗。”
“衍之,对不起。”
虽然衍之跟我讲了缘由,可我莫名觉得此事并不简单,盛陵泽的举动让人摸不清,而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衍之出征的时间。
这一天,天色还算晴朗,蓝色的天空飘着软糯的白云,微风拂面吹去离人不舍的泪水。
衍之站在群首,黑发全部束起,一丝不苟干净利落。浓黑的剑眉英挺,黑眸深邃而坚定,轻抿的薄唇,如刀削的轮廓,高大伟岸的身躯包裹在银色盔甲里,手中拿着萧父曾经作战沙场的宝剑。
同所有人道别后,衍之忍住不舍,翻身上马,将军披风扫起风尘,让人忍不住在这离别的时候涩了眼睛。
“衍之!”终是忍不住看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悲伤地唤着他的名字。
不舍,还是不舍。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就像有什么东西生生从我身体里剖离一般,只想随他而去。
衍之勒住缰绳,毫不犹豫下马奔向我。抱住我,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我知道,他也眷恋。
“带我走,我想跟着你。”
“此去刀光剑影,危险重重。”
“我不怕,我只怕在家苦等你的消息,我只怕日思夜想却不知你处于何种情形,我只怕此去,相隔万里,思念成疾。”
“扶儿!”衍之抱着我,抚慰着我,可那颗心总是悬着揪扯着,有些痛又有些苦。
“我不舍得,衍之。”
“我亦不舍你,可我终究不能让你去,相信我,我会平平安安回来,你在家里,也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不离,在家等我。”
“我知道,衍之,我等你回来,对了,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是保命符,出门在外,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记着,我在家里等你回来。”我将怀中的平安链系在衍之的腰带上,一边嘱咐着:“衍之,我知你武功好,但是敌人的情况不可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等着你战胜归来。”
“我会的,扶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空闲的时候,我会写信回来。”
我点点头,又从怀中拿出我这几天赶制的手帕,上面绣着粉色的桃花和两只萤火虫。
“战事艰辛,你拿着擦拭血汗,我等你回来。”
依依不舍放开他的手,目光紧随步步离去的衍之。
他骑在马上回头看我,目光是那样的不舍和眷恋,可我们都知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已经到了分开的时候。
马蹄声声,离人远去。远处一望无际,再无熟悉的身影。
“公主,我们回去吧。”茉莉在一旁唤着我。
我轻轻擦去眼泪,克制着自己酸涩的心情,进了马车。
可是我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没有从刚刚的不舍中抽离出来,却要面对盛陵泽的压迫。
马车没有回到萧府,而是一路驾到皇宫,又到了我熟悉又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