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在楼下等了两分钟,田莹开车过来,她就住在这个小区的另一栋楼。
唐夏的腿还在恢复期,不能开车,否则这么晚了,也不会折腾田莹。
然而等车的两分钟,夜风吹来,将焦慌的唐夏吹醒了一些,坐进车里时,眼睛已经清明。
“等等。”
田莹看着后视镜里的唐夏,并没有问,只熄了火,静静等候着。
唐夏将车窗降下来,让冷风打在脸上,让自已更清醒一些。
几分钟后,她拨通了陶巡的电话。
响了很久,对方才接,“你好。”
唐夏声音平静,“你好,陶先生,我是唐夏。”
陶巡有些意外,“是唐夏啊,有事儿吗?”
“是这样,福伯说,黎景曜又把自已关在了房间里,但是他发着烧,你可不可以去看看他,至少先降下温来。”
陶巡默了默,温雅一笑,“恐怕不合适吧。”
唐夏目光一顿,刚想说‘打扰了’,就听陶巡道:“‘陶先生’太生疏,并没近到可以帮忙的关系。”
唐夏听出来了,她咬紧了唇,似有些矛盾,半晌才轻轻喊了一声,“巡哥。”
“喛。”陶巡很痛快的应声,不过他还是道:“我可以帮你去看看,但是吧,我去不一定管用,福伯既然给你打了电话,说明你有办法,你、不方便吗?”
唐夏捏着前面座椅上的一个装饰毛绒挂件的脑袋,轻声道:“他有女朋友,我去、不合适。”
“女朋友?阮灵吗?”
“嗯。”
陶巡似是笑了一声,没再说别的,“行,我这就过去。”
“谢谢巡哥。”
“……客气了。”陶巡笑声饱含深意。
唐夏没反应过来,挂了电话才后知后觉陶巡的意思,心头堵塞的感觉又席卷重来,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自语道:“说好了,从此以后是路人,为什么听到他发烧的消息,还是惶急成这样。”
田莹以为在问自已,想了想,道:“黎总是因为小姐受伤的,您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
唐夏愣了愣,赞同的点点头,“也对,不,是非常正确。”
她之所以着急,全是因为内疚。
再加上,福伯年纪大了,听见他慌张的声音,担心福伯而已。
这么一想,唐夏一扫之前的郁躁,豁然开朗,“没事儿啦,回去睡觉吧。”
随后她推开车门下车,往楼里走去。
一个母胎单身,开解一个感情半吊子。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
另一边,远在国外分公司办公室的陶巡,听着录下来的那声‘巡哥’,弯了弯唇角。
重复播放了十来遍,才想到某人还在水深火热中,打出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黎辰泽赶到锦林别墅。
上到二楼,看到家庭医生在卧室门外急的徘徊不定,福伯也来回踱步,黎辰泽嗤了一声,“急个什么,又死不了人。”
福伯看到来的不是唐夏,而是和黎景曜最不对头的黎辰泽,诧异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微微叹了一声,“二爷,先生烧的很严重。”
意思是,您有什么恩怨,先放一放,千万别趁人病,要人命。
“我知道。”黎辰泽表情如常,不知听出来了,还是没听出来,抬了抬下巴,“开门。”
“是。”福伯打开门。
要命倒不至于,最多就是嘴毒两句。
卧室里只开了壁灯,黎景曜趴在床上,半昏迷半清醒状态,听到开门声,立刻睁开眼睛看来。
“别看了,就我自已。”黎辰泽单手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