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大抵是眼前这一幅画卷中固有的部分,没有丝毫突兀。
齐胜云不喜欢窦莹吗?不喜欢便不会注目画卷中的赵哲与窦莹,怅然若失伫立许久。
但他不可以喜欢,窦莹凭着一股子热忱追他,但他能给她什么呢?拮据的生活还有不体面的日子吗?
齐胜云执拗的认为,喜欢一个人未必得到,把爱藏在心底未尝不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齐胜云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但心碎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到。此刻,仿佛完整的胸腔被硬生生撕扯开来,凄风苦雨随之灌进去,令人战栗的阴冷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本来柔软的雨丝落在脸上,竟如针扎般疼痛。
此刻,齐胜云心中豁然开朗,终于不用纠结了。该有的结果已经到来,早些来不是更可堪欣慰吗?
至于那幅仕女图,齐胜云是不会要的。他要韩郡王赵哲明白,他与窦莹没有任何瓜葛,干干净净。
今晚值夜侍卫尚未安置,齐胜云一身轻松向侍卫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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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窦莹用一个时辰为赵哲画了一幅荷塘微雨图。
赵哲越看越喜欢,不禁拍手叫好,夸赞,“瞧这背影颇有一股子仙气,正是我想要的模样。”
窦莹放下笔,去水盆里洗了手,返身回来福了福,“作画完毕,小女子向殿下辞行,回去与若兰说项。”
赵哲开心的笑意尚未褪去,笑吟吟道:“窦莹,你虽是女儿身,却有着男子不及的聪慧与大气。我想与你成为知己好友,无关我是郡王你是官眷女儿身份,只是单纯市井气息的好友。 ”
窦莹忍俊不禁一脸顽皮相,“殿下如此说小女子铭感五内,只是担心……”
赵哲还以为窦莹怕他存着男女之情的心思,忙问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窦莹很爽利的笑,“哈哈,担心殿下以此为借口,赖去三千银子。”
赵哲弄了个大红脸,窦莹所说竟不是他担心的那样,“本王是那等赖皮之人吗?”毫不迟疑拿出三张千两银票交到窦莹手中。
窦莹笑眯眯揣好银票,辞别赵哲。
窦莹已然出了书房门,赵哲高声提醒,“三天后一早,辰时末刻在白矾楼相见。”
“好哒。”
窦莹从门外传回的声音里,渗透着三千银子的喜悦。
“小财迷!”
赵哲嘴里咕哝一句,说完自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