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下车,喝止住逐渐逼近的禁军。喊道:“尔等不去巡逻,到聚香楼所为何事?你们卫尉何在?”
一位队长认识贾佖,上前对贾佖施礼道:“奉卫尉之命,前来捉拿凶犯。卫尉在哪,我们做属下的不清楚。”
贾佖佯怒道:“此乃酒后闹事,属河南府管辖,与禁军无关。”
“我等只奉将令,公子莫为难小的们。”
禁军既然来了,想必石琮马上就到。想到此,贾佖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在此等候,你们卫尉应该也就到了。尔等先勿抓人,等卫尉来了再说。”
那位队长深知京师重地,水很深。一个举措不当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他权衡后说道:“小的就听公子的,若卫尉怪罪,请公子代为说情。”说完,让军士们稍稍后退几步,以示对贾佖的尊敬。
听说石琮这家伙调禁军围了聚香楼,董嗣、卢涛、李德亮、王加农、裴尚等人坐不住了,都出来站在聚香楼门口。果然,不一刻石琮便率亲兵急匆匆地赶到,那位队长上前向石琮禀报,说人都堵着,一个没走。贾佖迎了上去,揖礼说道:“石伯父,有小侄在此,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何况诸位大人也在!”边说边使了个眼色。
石琮会意,偷偷朝那边一看。都是关陇世家的人,御史中丞王加农在,老熟人太仆卢涛也在,尚书李德亮在,最近炙手可热的盐政司丞董嗣也在,什么情况
?愣在当场。报信的家仆没说这些啊!心里暗自懊悔刚才的鲁莽。来不及细说,便急忙下马,堆着笑上前招呼道:“哟,各位大人,今天什么日子啊,都凑到聚香楼吃酒?怎不喊石某一起?”
李德亮‘哼’了一声,说道:“卫尉大人兴师动众,这是为哪般?难得出来吃顿酒,被你儿子给搅了兴致。”
当头一盆冷水泼过来,石琮尴尬地站在台阶下说道:“德亮,何出此言?吾儿怎么会搅了诸位大人的雅兴呢?”
卢涛冷笑了一声,道:“先去看看你儿子吧,胆敢当众侮辱临夏公主,你说你儿子缺女人吗?”
王加农不苟言笑道:“今日之事,往大了说你儿子调戏邻邦公主,目无法纪,藐视皇上,蔑视皇权,有失西炎礼仪,影响极其恶劣。石大人,您说后天的朝议,某是不是将此事说道说道?”
石琮呆若木鸡,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他只知道自己儿子被人欺负,怎么御史中丞老王一下子就给儿子扣了数顶帽子上来。他不顾背上汗流浃背,急忙揖礼道:“老王,你知道俺石琮平时花钱是嚣张了点,但藐视皇上、蔑视皇权的事俺石家哪敢做啊,想都不敢想。口下留情,别将小事扩大嘛。刚才卢大人说,事因是由犬子侮辱临夏公主而起,此事当真?”
“我们都亲眼所见!”
“哎哟,都怪我糊涂,听了下人恶人先告状。事情弄清楚了
,不就是误会嘛!这恶仆,回去扒了他的皮!”石琮对下人之狠,众人皆知,这点他说到做到。
他回过头朝手下禁军喝道:“都给我巡逻去,一个个站着像木头一样,让人看笑话,还不快滚!”禁军如潮水般退走。
石琮向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容某先看看这个孽子。”贾佖掀开马车的帘子,石琮探头一看,瞧见石庞那副惨样,脑子一阵昏厥。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他强按怒气,向贾佖问道:“谁动手打的。”
贾佖朝边上的李赫努了努嘴,小声说道:“他是董大人的侄子,荀艺的妹夫。新入宫当值的陇西孝廉李赫。”
石琮心中痛道:此子下手狠毒,不给儿子讨回公道,枉为人父!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权且压住此事,宣扬出去对儿子不利。
他狠心说道:“诸位大人,贾公子说的有理。孽子醉酒,无意冒犯临夏公